好像是不太好，霖慈拨通了覃凤声的电话。
听筒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霖慈问起他律所的规模来，覃凤声敏锐地感受到了什么，给她报了个数，丝毫不觉自己语气都高亢了不少，“怎么，覃太太要查岗吗？”
霖慈正在糕点柜台前点单，“我又不是笨蛋，查岗还要提前跟你透露的？”
“那你要干嘛？”覃凤声的声音荡啊荡。
“保密。”霖慈心情很好，两个音节脆生生的，像是落入白瓷碗里的黄豆，其实故意跟他透露，“留着你的肚子！”
覃凤声受宠若惊，偏偏装起来，故意装酷，“嗯，知道了。”
幼稚地率先挂断了电话，自己在电话这头乐不可支。
浑然未觉门口找他看案宗的焦桂被他雷地进退两难。瞧瞧他的好兄弟，好伙伴，净整这不值钱的死出。
覃凤声乐够了，这才看到门口一脸痛心疾首的焦桂，差点掉凳。
“属耗子啊，走路没声。”覃凤声语气不善，罕见地来到窗边地全身镜前照了照。
“看你这烧包样子。”焦桂，“怎么，有情况啊？这才结婚多久，就开始偷吃啦？”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覃凤声鄙夷，伸手捋了捋前襟领带，“我怎么认识你这种道德败类。”
焦桂啧啧称奇，“我真好奇了，难不成您这是要拜见仙女啊？”
正说着，就看到前台小妹提着一个大塑料袋，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同样提着糕点的穆霖慈。
不对，覃太太，覃凤声嘴角含笑，纠正脑内称呼的时候还不忘一下撞开当着门的焦桂，“诺，仙女下凡了。”
他快步走出来，接过霖慈手里的点心，“这么重，怎么不打电话叫我下去。”
霖慈甩甩早已酸麻的手，先耳语邀功，“怎么样，很给你长脸吧？”
覃凤声笑容灿烂，也不掩饰，“你这么一来，律所该姓穆了。”
一众律师坐在工位上嗷嗷待哺，只恨眼睛没长脑袋顶上，只闻得到味，看不见，心里愈发馋得慌。
还是今年刚工作的Cathy挺身而出，小姑娘笑呵呵地装嫩，“覃律，这位是......？”
覃凤声心情很好，大手一挥就招呼大家先过来吃东西休息。
吃人嘴短，平日里一个个都板着脸的律师们此刻都笑眯眯地跟霖慈打招呼。霖慈哪见过这阵仗，正手足无措着，忽见一彪形大汉一把搂住覃凤声，揶揄道，“怪不得覃律人逢喜事精神爽呢，我要是取了个这么漂亮的仙女，我也天天爽~”
覃凤声跟他拉开距离，“注意素质。”
此时恰逢午饭时分，忙了一上午的大家饿得不轻。又或者是霖慈买的这家糕点实在美味，覃凤声惊觉律所里那些平日矜持温柔的小姑娘们一个个吃得都很起劲。
“我拜托各位大佬啊，”覃凤声无奈一笑，“好歹给我留点！”
霖慈拽拽他，拍了拍自己的斜挎包。
覃凤声心下暗爽更甚，原来他是vip待遇。当即领着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不跟他们一块吃啊？”坐在座位上，覃凤声懂装不懂。
霖慈没听出什么，还老老实实回答，“当然了，你跟他们能一样吗？”
霖慈做事一向专心，小心翼翼地从包里将饭盒一个个取出来，打开确认没漏后才长呼了一口。
覃凤声和贴在饭盒侧面粉色小猪眼对眼，霖慈有些不好意思，“家里也没有别的了，就拿这个给你装了。你偷偷吃，下属看不见的，不会有损于你的威严。”
咖喱香气扑鼻，霖慈这一路来没耽误多少时间，如今饭菜温度刚好入口。覃凤声拉着她坐下，把碗筷塞到她手里，自己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
“我回家吃就好......”
“不要，坐下来一起吃。”覃凤声夹了一筷子牛肉，不打招呼就塞进她嘴里，“霖慈，我也是可以很霸道的。”
霖慈颤巍巍地咀嚼起来，暗想她是碰到覃凤声什么开关了吗？怎么感觉这家伙完全变了个样？
她简直要仰天长啸，这个家里到底谁才是笨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