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给哥送,哥就爱吃这个。”焦桂在一旁对叶知秋献上一句聊胜于无的安慰,追问道,“叶妹,你给哥讲讲那个什么丁近鸿,是怎么回事?老覃还有这么一段呢?我看他天天跟在他老婆后面唯唯诺诺的,还以为他是绝世大情种一个呢!”
说话时,叶知秋还没收回目光,仍恶狠狠地瞪着那薄情寡义的背影,话刚出口,却先意识到自己眼眶竟然已经湿了。
没来由地想发火,她一把抓过焦桂手里的筷子就开始收拾,“谁是你妹!少套近乎!”
“诶你看看你......”
“还有!不该问的别问!小心知道的太多了......”叶知秋眯着眼看他,刚把左手放在脖颈处,又觉得这样震慑力不足,于是伸手作剪刀状对着他的脸就是很有象征意义地“咔嚓”一下。
焦桂心领神会,条件反射般夹紧双腿。
把外卖垃圾一股脑扔进垃圾桶里,还是很不爽。
憋屈。非常的憋屈。
叶知秋坐着车里,手握着方向盘,眼前是车水马龙,熙攘路人,可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开。
她后悔了,为什么刚才就像是发疯了一样要跟覃凤声对抗追问什么呢?在理智之前,几乎是拿出了玉石俱焚的勇气。
她望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细腻白皙的粉底之下是成熟疲惫的25岁的叶知秋。
那个只要拽着凤声哥哥衣角,跟在他身后就心满意足的小女孩,竟然这样沉默地亦步亦趋地跟随他了这么多年。
为什么呢?
为什么穆霖慈又出现了?
又或者说,他们不是都结束了吗?为什么结束的感情也可以复燃。覃凤声不是这样的人啊,想着想着叶知秋的眼里就蓄满了泪。她点燃了一根女式细烟,流着泪望着虚无的前方沉默地抽着——他不是最恨回头的吗?
叶知秋了解覃凤声,不单单是因为他们在彼此的生命开端就因父辈的关系开始纠缠,还因为叶知秋爱他。也是因为了解,所以那么骄傲优秀的叶知秋爱得隐忍克制,爱得人尽皆知,偏在他面前寡欲缄默。
因为叶知秋从来都知道他不吃回头草,也知他从未有一刻爱过她。
叶知秋控制不住自己沉沦,可她无法自我欺骗。
刚才为什么要提丁近鸿呢?她那副试探又掩饰的虚伪样子一定很丑陋吧?
丁近鸿是在大学校园里同覃凤声相遇的,初见时,叶知秋看着她平平无奇的样子揶揄覃凤声,“诶,你是不是被别人传你是gay给传怕了?倒也不必如此饥不择食。”
叶知秋是自信的,她自信自己始终跟覃凤声是一路人,也自信覃凤声不会降低规格去喜欢一个书呆子。而覃凤声倒是及时解释,“没有,我还算挺认真的。”
于是常常看他们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图书馆、食堂、宿舍楼下。像是每一对寻常的情侣一样。如果不是三个月后,丁近鸿气哄哄地来找她兴师问罪的话。一头雾水的叶知秋大为吃惊,然而在听完她那一堆小女儿的患得患失之后,从心里油然而生的竟然是一丝窃喜——她窃喜于旁人对她和覃凤声幻想的亲密。
她甚至偷听了一场覃凤声和丁近鸿的大型吵架,或者那是丁近鸿的单方面宣泄。
十几岁的女生哭着说,你如果不喜欢,干嘛要对我好?又为什么要跟我走到这一步?
覃凤声依靠在墙边,语气有些无奈和不耐烦。只不过他修养很好,没有表现出来,他解释,我没有,近鸿,我没有不喜欢你。
女生又问,你喜欢我的话,为什么我亲你的时候你要躲?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了!你就主动牵过一次我的手!
丁近鸿怒吼着,覃凤声那你自己说你喜欢我什么?!
偷听的叶知秋心满意足了,安心离去,没来得及听覃凤声的那句回答。
他挠了挠头,许久才道,那天聚餐,你一个人在角落里看《恶作剧之吻》。我当时想,这年代还有人看这个吗?觉得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丁近鸿当然不能接受这种可笑的借口,当即提出分手。彼时覃凤声松了口气的样子显然刺痛了他。很快,留学生圈里传出覃凤声不举的消息。对当时的覃凤声倒是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她本来就知道丁近鸿根本不算什么的,不是吗?
那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叶知秋早就知道的,她只是不能接受——
这么多年,她苦苦经营,小心维系,到头来连一张入场券都未曾得到。
而穆霖慈呢?她有着多么狼狈难堪的身世,她是多么的胆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曾拿到的是别人多么珍视渴望的机会,就那样随意地丢弃践踏。可偏偏,她仓惶出逃,兜兜转转,却自有缘法。
神将偏爱的目光落在人身上,于是雨滴开始逆流而上,飘散的花瓣收紧向花蕊聚成绽放的模样,丑陋的卡西莫多自坠落之所腾空而起,重新回到高塔上流泪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