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妖(一)(1 / 3)

民间传闻道,栖霞宫宫主十恶不赦,杀人无痕,百年不老,千年不死。有人说她是走火入魔的神,有人说她是含冤而死的鬼。

然而世间纷扰多年,终无定论。

传闻又道,栖霞宫内几位属下皆长生不死,他们会按照宫主的安排游走人间,每当走过一个地方,那里就会生灵涂炭,血泪蜿蜒几十里。

其中有一人最受宫主青睐,且她常年居于宫内,久不出山。

“一旦出山,必生大事!”燕昭打了个响指,支着一条腿坐在长凳上逞少年威风,正颇为得意地看着对面那人。

那坐在他面前听他说天说地的是位少女,此刻正撑着脸百无聊赖磕着瓜子,面前已经堆起了一座瓜子壳小山。

她穿着一身与春色十分相洽的青白衣袍,明丽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嗑瓜子的动作一顿:

“怎么越传越邪乎了?”

燕昭嘿嘿笑了两声,转头又抓了把焦香瓜子送到她手里,一脸好奇,“所以你真的每次出山都有大事吗?还有,你为什么突然去南苑月了?”

熟识司楚的“人”都知道她一向不受拘束,来往恣意,怎会去礼数规训颇多的修真界进学。更何况作为栖霞宫的人,一向与修真人井水不犯河水,怎得突然去当了学徒?

司楚来不及吐完嘴里的瓜子壳,只摆手摇了摇头。

燕昭以为她是有重大消息要说,立即上前殷勤地将瓜子壳给她处理干净,又毕恭毕敬端上了杯水让她润润嗓,正当他以为司楚要张开玉口的时候,她伸手撂下了几粒碎银子,心满意足地扭头走人,撂下声:

“你猜?”

燕昭立马急了,搂起碎银子就跟上去。

“猜什么猜啊,猜不到啊我的祖宗!”

司楚不理他,伸出手指挑起被她放到路边的宝剑,那剑材质不明,剑身仿若流动着丝丝缕缕的气,远远看过去,盈盈流光。剑把上挂着个桃木牌,上面细细镌刻了一行字——南苑月。

这玩意本该在腰间挂着,是南苑月弟子的身份牌,可司楚嫌它掉价。

一个与妖相对的修真门派,弟子牌居然是用防祟辟邪的桃木所制,还不是优质桃木!

这玩意有什么用?吓唬路过的小鬼还是镇南苑月的宅啊?

刚拿着剑准备走人,燕昭就从后面气喘吁吁跟上来,把碎银子抻到司楚脸上,“祖宗欸,要不了这么多。”

司楚面无表情地挪了下脚步,避开他那脏兮兮的爪子。

“收着吧,就当为你这故事摊儿捐赠的。”

燕昭原身是个燕子,几年前在南边杯几只大妖抢了地盘,颠沛流离飞到中原,伤了大半元气,差点归西。司楚路过捞了他一把,帮他幻化成人,从此他就在此处开了家茶水铺子,供过路人休息,有时还能给司楚讲讲乱七八糟的民间事。

燕昭无奈地看着司楚离去的身影,遥遥喊了声,“一路顺风啊,祝你早日学成。”

那修真界条条框框的规训,想想都让妖受不了。

——

南苑月的学员照例在半山腰处修习两月,完成基础术法学习即可参加进修历练,通过的学员可以前往山上成为正式弟子,未通过的学员则留下来为下一次历练做准备。

三次不通过即失去成为南苑月弟子的资格,通俗一点讲,就是被“逐出师门”。

司楚他们这次下山,是为进学历练安排的一次试练。

“等到了齐家宅院,我们只要除过水祟就好,切忌打扰寻常人家的生活。”

领头的师兄便是留级过一届的胡川,因得有过试练经验且最近成绩不错,被专门教导新学员的长老任命为领队。

他长得一副武生模样,人高马大,穿着统一的学员袍却鹤立鸡群,眉目之间难掩傲气。

另一位穿着学员袍鹤立鸡群也同样带着傲气的,就是正买着路边小摊上、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的司楚。

前者是因为体格和修习经验,后者是因为——

“司楚!”胡川洪亮的声音如泰山盖来,势不可挡,“谁让你擅自离队的?”

朝阳曦光从司楚侧边打过来,天生带着的冷傲气质都柔和许多,即便在队尾也分外扎眼,一眼望过去便能瞧见。

她满面春风接过早点摊老奶奶的包子,热气氤氲扑在脸上,煞是舒服。

闻言,司楚转头懒散道,“我若是擅自离队你还能看见我?”早就溜之大吉了。

胡川听出她的画外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新学员从头到尾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偏偏对方还是司楚!

天知道这个从哪冒出来的怪才,眨眼间便可御剑,两天学会所有基础功法,还私自御剑溜去山上摘了灵草苑的药材。

她是风头直出,却害得胡川因管理不当被长老罚清洗天阶九十九道。

天阶啊!!说着是九十九道,实际上以十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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