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无声无息结束，躺在广场上的学员醒来后全部忘记所发生的事情。
除了司楚。
她那日冷眼看着广场上的人挨个倒下，沉默了片刻就转身走人。
王平可跑过来得见的就是所有人平静而四仰八叉地躺在石板地上，司楚冷着脸脚下生风地向门外走来的画面。
那一刻风都静止，耳边鸟兽鸣叫变得渺远，她感觉自己血液都停止流动了，僵直着身体震惊地看着司楚。
王平可：“！”原来楚楚说的解决人就是把他们都杀了吗？
事后司楚才在中午用饭时向她解释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但稍稍美化了一下。没说她随手搞了符阵还被人破了的事情。
“幸好事情没闹太大，长老没发现。”王平可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司楚碗里，接着拍拍胸口表示放心，又转而懊悔，“但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学员闹事，甚至捕风捉影栽赃陷害，这种程度是可以直接被逐出南苑月的。”王平可提醒，说完愣了一下，“楚楚，不会刚到半山腰参加学员训练那天，你根本没听长老训话吧。”
司楚回想了下墨昱为了回到山上特地卖惨的行为，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我想那训话也不是给我听的。”
如若有人犯事，直接将其赶出去可谓是最快的筛选方法。不过昨日那事参与的学员太多，就算要惩治，也只会惩治始作俑者——胡川。
有趣的地方就在这儿了，胡川作为长期学员，不可能不知晓南苑月对于学员的规矩。
看来他是打心眼里认为司楚不是人啊。
想起昨天他说自己是鬼，司楚勾起嘴角笑了下，吓吓人还挺有趣的，怪不得有些调皮的孤魂野鬼喜欢躲在深夜吓唬过路人，这可能是他们在死后投胎之前唯一的乐趣。
“楚楚……”王平可咽下口中的饭，悻悻问道，“你昨天是怎么突然消失的啊？御剑……吗？”
“借风。”司楚抬眼看她，认真解释，“风随处可见，有风就能行。”
“借风之力，可行万里。即便在深山洞穴之中，只要有缝隙可让风通过，我便可以借助那点风窜出去。”
王平可听得云里雾里，“你是可以随便变化人身大小吗？”这属于什么？哪方门派的功法……
她忽得想起栖霞宫。
“非也。”司楚吃了几筷子菜，实在因为口味吃不下，放下竹筷叹了口气，“真难吃啊。”
王平可：“……”不是在聊借风吗？
“举个例子。”司楚推开面前的饭，大大方方说道，“民间常有鬼神传闻，说它们可附体人身。”
“那我就等同于附在风上。”
王平可咬着筷子头，心渐渐沉了下去。
这种能力，果然和栖霞宫那神秘诡谲的传闻很像。
司楚瞥见她的脸色，没再说什么。如果王平可要问，她是决计不会隐瞒的，就看她问不问了。
等了一时半刻，王平可也用完了饭。两人沉默着走出饭堂后，她开口道：“楚楚，你之前没听长老训话。”
“嗯？”司楚应着，目光懒懒看着前方。
“这次进修历练，是分成两次。”
“一次是按照惯例在邙山。”
邙山是原本是个山清水秀、风水极好的地方，几百年前被一妖修占领，那名修士为了提升自己功力，炼化了山上许多动植物，一时间邙山妖怪横行，以他为首。
被人炼化的妖怪与自己修成的不同，前者没有思想，像傀儡一般任人驱使，也会遵从本性，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因而邙山脚下的村庄没少受到叨扰与威胁，村民在半年之内纷纷举家逃离。
修真界花了近五十年与妖修对峙争斗才解决邙山之患。
后来邙山被修真界之首的南苑月划入掌管范围，用于新学员的历练。
“二次试练是南苑月在安保司收到的妖患中挑选出合适的任务，交予通过一次试练的学员进行。”
王平可停下脚步，语气深沉，难得严肃地对司楚说：“这两次试练任务，都会有南苑月学修严格跟练，以防学员有危险或者……”
她声音低下来，缓缓道：“或者是作弊行为。”
司楚心中一动，微微挑眉。她清楚王平可不是怀疑她会作弊，而是在委婉提醒她收着点，别暴露。
“放心。”她轻声道，“进修历练，用修真功法就够了。”
王平可看着她自信高傲的眼神，忍不住抬手捶了她一下，“姐姐啊，看不起修真界的想法也收收。太刺激人了。”
司楚轻笑一声。
她本就没打算在南苑月待太久，准确来说，是不打算困囿于修真界太久。
这次来南苑月她就只有一个目的——玉佩碎片。
倘若哪天她拿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