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雾逃出戏楼,躲进一旁的巷子中,苍白的手探向脖颈后的伤口。那个南苑月的人功法了得,居然能将最基础的灵力塑性运用得这般灵活。
“主人。”青笛随之出现在身后,颔首行礼,抬起头便扫见阙雾脖颈后通红一片,泛着青紫。
“主人受伤了?”他诧异,在他有意识以来,似乎从未见过阙雾受伤碰壁。
“分神被人揍了。”阙雾懒得说这件事情,轻飘飘一句话掠过,“你方才去哪了?”
“主人上二楼以后,我就一直在戏楼门口候着。”
“可见到什么形式举动怪异的人?”
青笛闻言回想片刻,摇了摇头,“未曾,都是些常来常往的人。”
阙雾面色变得凝重,他分明觉着自己同一位灵气深不可测的人交谈过,可这会片刻想不起来。
“主人有找到想找的人吗?”
阙雾这半月来常常潜在戏楼,青笛清楚他是在找人,确切的说,是等人,但等的是谁就不可知晓了。主人的事情他向来所知不多。
“没有。”阙雾眼神一暗,“倒是找到那座神像了。”
“是主人所说……仙灵?”
“仙灵有什么用。”阙雾漆黑的瞳孔渐渐浮起暗红,“我要的是栖霞宫多年所求……”
“南苑月的那块玉佩?”青笛小声。
“嗯。”阙雾发出一声气音,眼神变得有些玩味,“不知为何今日戏楼来了几位南苑月的人。”阙雾转过身,“难不成有人先咱们一步下手将他们引来了?”
“我已打探过,未曾。”青笛恭恭敬敬回道。他幻化成人之后的任务就是帮助阙雾注意多道讯息,因此对各种事情都敏感些。
“照理说不该啊……”阙雾对着戏楼遥遥一望,瞳孔中的暗红色逐渐变成血红,像是要冲出眼眶的血滴。
*
砰——
“嗷!”陈岁眼睛光顾着找司楚,脚趾撞到拐角栏杆便是一声嚎叫,缓缓扶着柱子原地抱着脚坐了下来。
“这位客官,您这是……”路过的小二脚底下趴着个人,吓得茶水都差点没拿稳,忙停下来嘘寒问暖。
陈岁低着头摆摆手,示意不碍事,等小二要起步离开去拿药的时候,又被身后的嗷嗷叫的人叫住,“那个……可见到过与我同样穿着的人吗?”
说来也奇怪,他从进来到现在,别说司楚,一个南苑月的人都没见着,难不成是他太优秀所以被发配了单人训练地?
不应该啊……陈岁腼腆地挠挠下巴,他……也没多厉害吧。
“未曾见到过,客官是要寻人吗?”小二热情地拱上来,满脸笑眯眯。
陈岁趁脚趾不痛了慌忙站起身,“额不用,我自己去吧。”他还没去到过后台,说不定能在那里遇见司楚呢。
说完他就下楼往后台走去,他本就是个胆子不小的,在邙山时又“身经百战”,算得上能独当一面,因此进入黑黢黢的后台也面不改色。
“有人吗?”陈岁跺跺脚,在黑暗了摸了会瞎子,他搞不懂这后台怎得这样暗,万幸摸到个门,便想都没想只手推开。
“你是来找我的吗?”一张瓷白色画红腮红的笑脸扑到他眼前,声音还拐个颤。
陈岁差点晕厥过去。
“我是管这个房间的人,你来这里做什么?”鬼娃娃冲着他笑。
陈岁缓过神才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画着戏脸的小孩。从小被惯着的陈大少爷还从没被谁吓到过,现在气从心来,直接单手拎起他的领子,“在这装神弄鬼呢?”
小男孩被揪着领子,双脚略略点地,惊恐到眼白泛上来,面色看上去更加惨白。
陈岁见状撒开了手,理也不理扭头去推另一扇门,却在即将推开的瞬间顿了下。
照理说戏班子此时还没人得病,但这个小孩看上去不像正常人的啊。他登时后背发凉,在推开门的一刻回过头。
瞥见了屋里小孩眼底冒出的一点暗红色。
陈岁眨了下眼,想要再看得清楚,谁知双眼忽地被一只手盖住,人直接强行被三四个人拖拉走,脚底下磕磕绊绊,耳边还响起巨力摔门的声音。
“谁呀!”他扒拉那双捂着他的手。
“还能是谁?”胡川沙哑的嗓音传入耳中,难听得像生锈了的铁刀。
陈岁被稳稳放开,睁开眼便见他们这一组剩下的五个人都出现在自己眼前,胡川则正站在他面前,脸上不知怎得多了道伤口。
“你嗓子怎么了?”难听得要命。
“喊劈了。”胡川白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屋子看着骇人,待着也阴冷。”身边一熟面孔开口,他就是方才拖着陈岁跑的主力军,“胡大哥是被那突然出现的小孩吓到的。”
“谁被吓到了!”胡川眉毛一横,对这个说法颇为不满,“我是在喊你们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