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到消息,是来到南宫后的第七日。据说,注辇使臣满载而归,临走时想要同淑容妃告别,可惜被帝旭阻止了。芮熙表示无所谓,只要那使臣不阳奉阴违便好。
隔天,方海市带着捕梦铃和两盘烤鸡、两壶酒摸进南宫,向芮熙告别。两人把酒言欢,喝的非常happy。
醉酒的芮熙放肆得狠,“海市,教你一支舞,仔细瞧着,以后跳给他瞧。”
“好,我定仔细瞧好了。”
身处暗处的帝旭却险些咬断了牙,她居然跳舞给方海市看,好,好的很。就在帝旭忍不住现身收拾她时,方海市一扯发带,跟着芮熙学了起来。
帝旭满脸惊讶,“这......”
方鉴明寻徒刚至,便瞧见方海市扯发带的一幕,连忙跪地解释“陛下恕罪,海市她......”
帝旭打断了他的解释,“不必说,朕大概清楚了。怪不得你不愿娶妻,原来早有佳人在侧,朕不怪你,把方海市给领回去吧!”对于他来说,方海市是男是女不重要,只要方鉴明还在,她翻不出手掌心,女子而已,无甚威胁。
方鉴明领走了小徒儿,芮熙这会儿也安静下来,倚坐在桃树旁,独酌。就算听见宫门打开的声音,也不过是抬了抬眼皮,敷衍了句,“参见陛下。”
“不过几日,淑容妃便把礼节忘了?”帝旭眉头微皱,明显不悦。
芮熙丢开酒瓶,直起身子理理衣袖,双手交叠放于身前,跪地,叩头,“缇兰参见陛下。”
“你就这么不想见朕?”
“如今缇兰身在南宫,想见如何,不想见如何,缇兰有权利么?”
“朕,给你这个权利。”帝旭上前亲手扶起芮熙,眼中已有些许柔情。
芮熙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缇兰谢陛下,只是这南宫甚好,缇兰,不想离开这里。”一点也不想伺候你这个疯批。
小意思,朕知你软肋,“唔,绫锦司最近很忙,鞠典衣更没有空闲,想来......”
断口粮,真是够了,芮熙随即扬起一抹笑,主动走到他身边,“南宫太荒凉,还是愈安宫热闹些,缇兰想了想,还是回愈安宫比较好。”
“好,同朕回金城宫。”帝旭满意的牵起芮熙的手,慢悠悠的回金城宫就寝,这么久以来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大概是闲的没事,帝旭又整幺蛾子了。他打算寻亲,找找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然后,找回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聂妃之女,褚琳琅,封鄢陵帝姬,并为之大摆筵席。
筵席日子大概没算好,没一会儿便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的,芮熙瞧着面色不大好的帝旭,转身就想遛,可惜被穆内官拦住了。
帝旭不满的冷哼,“跑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失策,动作慢了,“缇兰没有,只是想起愈安宫的兔子还在庭院里,所以想回去瞧瞧。”
“朕会让人去瞧,至于你,随朕回宫。”帝旭一把拉住芮熙的手,径自往寝殿而去。
喝多了?还是认错人了?帝旭一顿操作猛如虎,然后芮熙就被拎到床上了。“陛下,这么早就困了?要不咱们谈谈心?”
“好,谈。”帝旭妖娆的侧卧在芮熙身旁,颇为专注的瞧着她。
芮熙默默的往后缩了缩,开始回忆过去,“注辇王君仅有三个孩子,可惜他一个也不爱,我们,都没有父亲,紫簪阿姐很幸运,在她的母亲逝世后来到了大徵,遇见了陛下。而我和弟弟索兰却没有紫簪阿姐的好运。
陛下说的没错,缇兰一直是作为替身存在。紫簪阿姐的死,是陛下的不幸,亦是缇兰的不幸。没有人会愿意做别人的影子,像牵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弄,甚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距。
缇兰来到大徵后,总以为摆脱了厄运,只可惜......如今,缇兰什么也不求,只希望在注辇的母亲安好,即可。”
“朕知道,你不是紫簪,紫簪她心向阳,从不曾有丝毫怨怼。”
“......缇兰知道了。天色已晚,陛下,安寝吧!”芮熙爬下床,朝侧室的软榻走去。
“......”帝旭仰躺在床,久久不能入睡。他起身来到紫簪皇后的寝宫,盯着她的画像看了一整夜。这之后,他再没有传唤过芮熙。
方海市最近也是心情不虞,她的师傅事事瞒她,甚至几次都瞧见他和鄢陵帝姬距离很近,于是芮熙又做了一次知心姐姐,忽悠她给那个谁,新晋的烂桃花幼度,一起出去玩,散散心。
方海市醉酒被幼度给一路扶回霁风馆,见两人勾肩搭背的模样,方鉴明的脸色堪比包公。对着所谓的情敌是明朝暗讽,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幼度全程无语,将海市交给他后转身就走,这比是真的狗,不负责还非得霸占着。
方海市念了一夜的‘愿得一人,白首不离’,方鉴明也听了一夜。直到天明后,他直奔金城宫,请求帝旭把方海市调回黄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