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不想碰见解彧,干脆连办公室都不去了,花式找理由跟虞红请假不去办公室,给出的理由都是真实客观存在的,虞红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大家都能感受到裴妙对解彧的避之若浼。
她不去跑操,不去办公室,不去体育课……彻底淡出了解彧的视野。
本该这个时间点,她应该要出现在相对应的地方,突然之间,人却不在了,大家多少点不习惯。她就像一片突然降临的雪花,融化了,生活里却处处充满着她的痕迹。
周心悦愣是没想到,屁点大的校园,想跟裴妙说上一句话会这么难。
她在大课间跑操的时候去找过裴妙,教室里没有人,连厕所都进去翻过了一遍,不少女生躲在里面逃跑操,但没有裴妙的身影。
郁言朝说:“你别急。”
她看着男厕所的方向,跟他说:“要不你进去看看。”
“…………”郁言朝深知她的想法有多荒谬,还是听话得进去了一趟,“没有。”
“你一间间找了吗?怎么这么短?”周心悦不依不饶。
郁言朝:“…………”
解彧每天都会去办公室,开门前的期待,再到开门后看到她长坐的位置上空无一人的落空,渐渐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不是裴妙的蓄意靠近,她跟他们就是身处同一所校园,面对面走在路上都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而裴妙为了见到解彧,整整坚持了两个月。
她的果断给温杨传递出一个讯息——
我喜欢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你,我不喜欢你,我会有多远滚多远。
终于明白周心悦说她爱憎分明是什么意思了。
裴妙连续好几天没出现在办公室,林庆阳以为是自己出得题目把人给难跑了,“怪我怪我,这样,下次我把题目的难度降降。你让新雨接着来。”
“最近一身毛病。”虞红无可奈何地说,“痛经,胃疼,牙疼,腿疼,明天不知道又要哪里疼了。”
懂得都懂,林庆阳说:“难为她能想出那么多理由。”
“想什么呀,这些毛病她都有,身体脆得跟饼干一样。”
虞红跟他详细地讲述裴妙一年来跟她请过的病假。
“胃疼呢,是因为嫌学校的饭不好吃,一学期没吃米饭,把自己熬到医院里去了,然后没办法,她妈妈在外面给她订饭,才好转”
“牙疼呢,是因为蛀牙蛀到牙龈了,做了根管治疗,时不时的智齿疼。”
“腿疼呢,是因为大冬天不穿秋裤,关节炎了,每隔一段时间,她妈都会带她去打针,一针好几万嘞……”
林庆阳一听“诶呦”一声,年轻轻轻就养了一身毛病,到老了那还得了,“活脱脱的病秧子。”
“谁说不是呢,不过,能坚持到现在我已经很满意了,先让她休息休息,之后再说。”让裴妙来办公室的时候虞红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对此不足为奇。
解彧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温杨能感受到他隐藏在冷面下的惊悸。
听完虞红和林庆阳的对话,他的表情瞬息万变,温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等出了办公室,温杨留意着解彧的情绪:“你现在怎么办?”
“继续哄。”
她躲着他,那他主动去找。
网上说情侣吵架,女生要的不是理由,而是一个态度。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要找到她生气的点,他才能去给她想要的态度。
温杨戏言:“还不承认喜欢新雨?”
“我也从来没说过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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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原理其实很简单:避开任何可能会相遇的场合。
换上黑色粗框眼镜的裴妙跟开启了封印似的,又变回了以前的宅样。不捯饬,校服和班服替换了穿。
她哪里都不想去,一天到晚窝在座位上看书,一个人消解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林荫偶尔想拉她晚上出去一起倒个垃圾,她都用天冷给拒绝了。
女生经期来的那几天,情绪起伏会比较大。
她觉得可以理解,没察觉出不对劲,到后来看到她没病装病跟红姐打迂回战,生出了一种诡异的不真实感。
她旁敲侧击,“你不去办公室了?”
“嗯,不追了。”她回得鱼头不对马嘴。
林荫:“…………”
“你难道不是想问这个吗?”裴妙撑着下巴,转过去看她。
被她看得透透的,林荫涌出挫败感,“新雨,你也太耍赖了,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这叫姐妹心有灵犀的默契。”
林荫追问:“所以你不追的理由是什么?”
“……累了。”
一方面是一直猜来猜去的,裴妙觉得心累;另一方面是解彧会轻而易举地影响她的情绪,裴妙不喜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