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岛的私人别墅区不让外来车辆出入。
司机把车停在了门口,郁言朝知道他们回来,先一步联系了管理员给他们带路。
裴妙膝盖好多了,能勉勉强强地走路了。解彧心疼地没让,一路抱着她,强势的态度容不得她拒绝,她笑着看着他,胳膊搂得更紧了。
管理员给他们刷了入门的门禁就离开了。
屋内是密码锁,解彧抱着裴妙,腾不出手来输密码,裴妙说:“我来。”抬手输入了周心悦的生日。
郁言朝的密码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问都不需要问。
“滴”得一声,门开了。
所有人的行李箱整齐地摆放在门口。
裴妙走路走得有种脑干缺失的美,歪七扭八的,解彧想搀着她走,被她的双手倔犟地推开了,喊:“我可以的。”
他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跟着,帮她把行李搬上了楼。
他只听虞红提过她腿不好,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他给他妈发了信息,描述了一遍裴妙的症状,许霁月帮他去询问骨科的主任了。
裴妙洗完澡出来,手机续上了电,自动开机了。
一共28通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于一个人。
而她只是短暂的消失了半小时。
鼻子酸得呼不上气,她哽咽了,自责、愧疚在心间渐渐散开。
安静的房间里,浴室的水声一滴一滴落在瓷砖上,蒙在镜面上的雾气散开。
裴妙看见了自己红通通的眼睛,她在家庭群里发了青台山拍的照片,裴嘉远和乐婉之夸她照片拍得好看,让她玩得开心点,还提高了她支付宝亲密付的额度。
缓了很久,她拧开了水龙头。
一捧一捧的凉水往脸上泼去,洗去了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悬挂在屋顶的水晶灯把屋内照耀照得额外亮堂,落地窗外就是黑色的大海。
解彧站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里热牛奶,看见裴妙湿漉漉的头发,“又不吹头发?”
“它会自然干的。”
中央空调吹出的热风吹得皮肤很干燥,裴妙放下了手中的寒假天天练,去开加湿器了。
解彧把热好的牛奶递到她手中,转身去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嗡嗡的声音响在耳边。
裴妙对解彧打开了心扉,跟他说了她腿的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年轻小不懂事作出来的。为了好看,大冬天的穿破洞裤,露脚踝,所以遭报应了。
她吁了一口气,“打过针以后,其实已经好多了。”
“刚冬天那会儿,温度降得太快,有点不适应之外大多时候都挺好的,今天就是爬山爬得太累了,腿闹脾气了,娇气得很。”
解彧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乌黑发亮,很柔顺。残留在发梢上水滴堪堪蒸发掉了,蓬松的卷在肩颈上。
旋绕在头顶上的暖风消失了,空气里独留下了她淡淡的话音。
两个人安静地坐着。
裴妙从睡裤里拿出了那个兔子挂件,她仰起头,眼神亮亮地看着解彧:“给你的,之前答应你的礼物。”
“我看到第一眼,觉得很像你,又怕买了你不喜欢。”裴妙硬塞到了他的掌心,别开眼,“你不喜欢也得喜欢。”
解彧仔细看着掌心里这只卡其色的兔子,心莫名的被触动了,随后,轻柔地捋着她的头发,玄而又玄地问:“我像兔子?”
“兔子多可爱啊,长长的耳朵,圆圆的眼睛,你看它还是黄铜制的,到时候氧化变成了深褐色的就更好看了。”裴妙欠得讨打,“而且,你知道跟你最像的一点是什么吗?死鸭子嘴硬。”
说完,她麻溜地往边上爬,但没爬过解彧的手。
解彧的掌心提住了她的后颈,像是被上帝之手扼住了生命的麻绳,裴妙怂里怂气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听见他说:“我感觉你现在更像这只兔子。”
不反抗就不是她了。
“我还是病患,你不能这么对我!”裴妙伸出双手抗议。
解彧坐在沙发背上,笑出了声,“我怎么对你了?裴妙,说话要讲良心。”
她突然抓住了解彧扣在她脖颈上的手,使劲一拽,解彧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她拽在了沙发上。
好一个以退为进,他真的大意了。
裴妙看到他吃瘪,笑得打滚。
解彧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单手抓住她的脚踝,惊得裴妙直直往后退,退无可退了,解彧腾空地压在了她上面,裴妙顺势抄起靠垫,扇在了他的脸上。
解彧平心静气地喊:“裴妙。”
你找事是吧。
话未说出口,裴妙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眼神相交,一回生二回熟。
两个人在沙发上掐了起来。
解彧到底怕弄伤她,收拢着力道,手指扣进了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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