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这么无礼。
一时间,斐容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低下了他的头。
“上一次你叫我的字,是什么时候呢?”林南枫回忆着,“应该还是在萧燕吧?你是……在害怕吗?”
没有回答。
留给林南枫的,只有时不时传来的嬉笑与吆喝声。
不过是几条巷子的距离,却如隔鸿沟。
如同那年的北征,只有属于他们生与死的战场,孤立无援,无法后退。因为一旦退,任何一步,都会让宋殷千万黎民落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不属于繁华,他们只属于战场。
斐容城是怕的,但他从来都不敢说。他不会告诉林南枫,从饶谷府被选中搭上林南枫的手的那一刻,从见证了飞燕矫容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害怕了。他害怕失去他,他害怕失去这段救赎,他害怕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这是一场梦。他一直跟随林南枫左右出生入死,已经习惯了跟随,没有想过他不在的情况。以至于,他那天见到林南枫孤身一人从萧燕敌营出来的时候,失声叫出了他的字。
“你那个时候害怕我死,我这不也好好的活下来了吗?”林南枫无奈的摇摇头,“你现在又在怕什么呢?因为他们传的谣言吗?”
“饶容,你还是这么的好骗。”
斐容城听完,一下子垮了脸。
林南枫哈哈大笑。他继续往前走,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和又惬意。完全没有出现将士们所说的会被灼伤的情况。
嗯,又被骗了。
斐容城收起伞,跟着走了上去。
“荣城,我现在在担心一件事,军中的事……”林南枫一脸轻松的说着,可斐容城听得出来他在刻意掩盖什么。“五年前我不辞而别,他们又不清楚军中的情况,怕是,我负了不少人……”
斐容城还没开口,就被林南枫打断了。
“啊。”
“有人先行一步到了?”
为什么会突然间担心这些事呢?
明明事情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呀?
斐容城心里想着,看着林南枫走进门去的背影。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渡了许多人,唯独渡不了自己】
“曲国公,你这是何意?”姜子怡茫然的看向面前的老者。他发已花白,长须及腰,慈祥之感由内而发。明明已经年过花甲,面色却依旧红润,神采不输年轻人。
“将军哦,这可说来话长了……不过,这可是老夫费了好大功夫才得到的……作为交易,不知将军可否同老夫讲讲那北漠的风沙……”老子讲的抑扬顿挫,那恰到好处的停顿,导致姜子怡不得不集中精力去听。还是太年轻不懂梁元茗的“计谋”。
“梁爷爷,真巧啊。”
梁元茗听到这声音,一愣。好想假装听不见呐,可那位小将军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呢?不过这一次,姜子怡在,或许有机会能够糊弄过去?
梁元茗打算赌一把,“姜将军,你考虑考虑呗。”
“对啊,子怡,你考虑考虑呗。”
只是一瞬间,林南枫就站在了两人桌前。
“唉不是,大人讲话小朋友不要过来插一脚。”梁元茗愤愤地对林南枫说,最终还是在他那瘆人的注视下松了口。“哎呀,不就是七绝诗嘛。晚点哈,晚点哈,晚点爷爷就给你。”
“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梁元茗不解,“那你……”
“是容城找你。”林南枫指了指斐容城。
斐容城:“?”
梁元茗:“?”
“啊?辅国大将军找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有什么事啊?”梁元茗问。
斐容城求救地看向林南枫,林南枫挑挑眉。斐容城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近日寻到几卷北漠残书……”斐容城话都没讲完,梁元茗一把把他我那个外面拉。“在哪在哪,快给老夫瞧瞧……”
两个人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林南枫在意料之中,而姜子怡则有一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位宋殷大名鼎鼎的曲国公,那位绝世无双的傲骨文人,私底下居然也是一位痴人。
姜子怡还没回过神来,林南枫就回头看向她。幽蓝的眼眸,深不见底的雪水湖。
“好了,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姜子怡眨眨眼,“飞燕将军,这……有什么事吗?”
“啊。”林南枫被她提醒,收回目光。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来。他,完美地掩盖了刚刚发出的一丝失落。
“打开看看吧。”
林南枫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向姜子怡示意。重新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待,带着一种小孩分享糖果的喜悦。
“这是……圣旨?”姜子怡认出了那样东西,“这不合礼数吧。”
“他还管不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