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涟忙道:“陛下万万不可,太子乃国本,不可轻易废黜。况且,单凭这一纸书信定罪,亦难以服众。张亦贺虽太子门生,可他远在朔北,太子如何能知他一举一动,这勾结匈奴皆是张亦贺一人所为,太子全然不知情。望陛下明察。”
龙座上的萧衍却迟迟未有定夺,倒是两鬓斑白的太尉谢必言动了动身,亦与王涟站在一起道:“想来此案与太子无干,纵有再多恩怨,太子也不可能勾结外敌。”
王涟闻言,冷冷瞥了眼谢必言,喉头间发出极淡一声冷哼,面上却挂着笑:“谢太尉亦是明事理的。”
萧衍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朕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宜便交给刑部罢,太子用人不察,禁足东宫一个月思过。”
梁帝一句轻描淡写的诏令,便将此刻紧张的气氛打破。他在内监的搀扶下起身,正欲离殿,却又想到何事,指着林寂道:“豫北王多年镇守豫州劳苦功高,此来建康已临近新岁,不如过了新岁再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