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上官淮立即认定这是谣言,霍家狼子野心,上官沅不了解,上官澈还不知道吗。
两年前凉州太守私铸兵器被人揭发,上官淮偶然发现这其中与霍胤有些联系,恰逢先燕王战死,他急着回北阳,便将此事告诉了上官澈,由他去处理。
因着皇后顾燕宁与凉州太守是姐弟,同为前凉国皇室中人,上官澈担心深究下去会牵扯到顾燕宁,便只是处死了顾太守及部分官员,再命人暗中调查。
上官澈应该已经查到了什么,两年里霍家的势力日渐消减,那上官澈定不会为二人赐婚,即使两人互生情愫。
“定是谣言,沅沅还小,哪儿能怎么早嫁出去,娘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上官淮扶着尤氏要将她送回屋。
到了尤氏屋前,却看见有两人撑伞在雪中说话。其中一个是尤氏身边的侍女,另一个看着眼生,尤氏想了想,才记起那是上京萧家的姑娘萧挽玉,跟着兄长萧娄来到北阳。萧娄被指派过来督察北阳军务,今日才到燕王府。
先是侍女看见了尤氏,向二人行礼,然后萧挽玉也转过身来,腼腆地跟着行礼,目光在触及上官淮时立马收回,乖乖低头,抱紧了怀里的木盒。
侍女解释道:“萧娘子带了礼物想送给夫人,奴婢以为您要有一会儿才回来,正想劝萧娘子先回去。”
尤氏观萧挽玉此状,又看了眼上官淮,然后笑着握住了萧挽玉的手,道:“萧娘子的手怎么这么凉,快进屋说话。”又看向上官淮,“你回去罢。”说罢便牵着萧挽玉进了屋。
上官淮转身,就对上萧娄的目光,在对方脸上看到些许不满,他道:“我娘又不会吃了你妹妹。”说罢大步流星地离去。
萧娄在屋里等了约莫半刻钟,萧挽玉才从尤氏屋里出来,看她经过庭院,萧娄将她叫进屋里。
“玉儿,暂且不看燕王是否愿意,他如今手握重兵,而你是重臣之女,燕王于你,绝非良配。”
闻此,萧挽玉眼中出现委屈和不甘:“可是……可是陛下相信燕王殿下,也看得到萧家的忠诚不是吗?”
萧娄又道破了残忍的现实:“陛下相信,可那些大臣呢?他们未必信,若那些奸佞小人日日在陛下面前挑拨离间,时间久了,假的也会成真的。”
萧挽玉眼眶里渐渐蓄了泪。萧娄将人拉进怀里,轻轻拍着萧挽玉的头。萧挽玉将头埋进兄长怀中,低声抽泣:“可是我喜欢他好久了。”
萧娄面对妹妹这样,也感觉到无力,低声道:“是阿兄对不起你。”
来北阳前,萧娄曾接到密旨,陛下让他找到燕王叛国通敌的证据。意思再明显不过,陛下要除掉燕王。此时若萧家与燕王扯上关系,只会给萧家带来灭顶之灾。
翌日,墨繁千带着辛夷和明月去了药材铺子买药。此时店里人不少,墨繁千对伙计低声道:“我要见你们韩掌柜。”
那伙计一开始有些不知所云:铺子的掌柜不姓韩,铺子里做事的也没有姓韩的。他突然记起今早掌柜的对他的嘱托,立即心领神会,带着两人去了后院,一间屋子的门道:“韩掌柜就在里面等着,几位请进。”
韩彦见到墨繁千,立即起身弯腰作揖。墨繁千坐下后,问道:“韩彦,你可曾接触过叶瑾陌?”
昨夜听云妩的说完上官太后的阴谋,墨繁千立即想到了叶瑾陌,他给的纸上写的与云妩所说别无二致。
叶瑾陌或许会是她一统两城的最大阻碍。
韩彦疑惑:“叶瑾陌?听说他自西关回来后日日游手好闲。我在校场偶尔能碰到他出城打猎,看着是个十足的纨绔。”
这也算意料之中的回答。
墨繁千又与韩彦商谈片刻,便带着辛夷明月出了铺子。未走多远,便听见后面有人焦急地大喊:“让开,快让开。”几人回头,一辆马车横冲直撞,与她们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