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预约,手刚折的吧,这都要来吃饭。”
“嗯?”李隽有些疑问。
张肆玉道:“有个受伤的男人,我在镇冰监狱见过他,估计才放出来没多久,手让人打折了。”
李隽道:“能忍着伤痛来吃饭,这里一定有他的重要客户。”
“呵呵,重要客户。”张肆玉拿起手机:“他个从重型监狱出来的,见老混混头子倒是有可能。”
又一道菜过来,张肆玉收心干饭,正吃着,餐厅里传来钢琴声,张肆玉回过头,看见不是优雅美丽的年轻演奏家,而是一个穿着西装的老头,好巧不巧,这老头她还认识。
“我靠,我导。”
张肆玉脱口而出,在她震惊的那一瞬间,教授也抬起头,正好看见她,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于是两人局变成了四人局。
“教授你为了养我们实验室,竟然在餐厅打工,我真的很想哭。”
张肆玉先发制人,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兰奇教授的妻子笑了起来:“正准备吃完饭就把他抵押在这里,你们年纪轻轻就要失去老师了,可怜的孩子。”
“师娘好。”
张肆玉眼睛亮亮的:“教授老拿梅博你的照片跟我们炫耀,照片根本还原不出你百分之一的好看。”
梅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埋怨兰奇:“这是你的学生,我怎么没有见过?这学期结束也不请人家来家里吃饭。”
教授表示冤枉:“我跟你提起过她啊,她就是那个要不是态度好,脑瓜再聪明我都得劝她退学的新生。”
“人比你说的可爱多了。”梅俐笑着看了看张肆玉,又看向她身边的李隽:“这是你的……”
学校的人并不知道张肆玉在外面打的工是警察和探员,张肆玉也不可能跟他们讲这是他们的嫌疑人,于是连忙道:
“老板。”
“同学。”
张肆玉与李隽同时转过头,朝向对方,李隽悄悄扯了扯自己的外套,示意她同学会更合理。
“是老板,也是同学。”张肆玉解释道:“我在他家做兼职。”
兰奇看着李隽似有不便,了然地点点头。
从交流中张肆玉得知,他们二人来这里是为了庆祝结婚纪念日,兰奇教授刚才弹琴也是为了送给妻子梅俐。
“那正好。”
张肆玉放下叉子,给他们示意一旁的琴箱:“我们也带了琴,老师,我给你露一手?就当祝贺你们结婚二十五周年的礼物了。”
练一晚上不能白练。
李隽也礼貌开口道:“我也一起。”
兰奇与梅俐对视一眼,前者笑道:“那我们可洗耳恭听了。”
咳咳。
张肆玉拉着李隽,与餐厅的钢琴演奏者沟通了几句,然后站立在钢琴旁。
钢琴先起,小提琴随后,他们选择了一首优雅华丽又激荡的知名舞曲,一步之遥,棋逢对手,亲密无间的纠缠,一步一步融入旋律。
邓晨大步迈向前,闯入餐厅,推开服务员,一脚踹开更深处的房间门。
房间内的人顿时一齐回过头看向他,邓晨走向角落里正在低头给竹生郎倒酒的悬镜,扔开染血的外套,一拳砸在他脸上,紧接着两拳,三拳,拳拳到肉,一颗牙齿从悬镜嘴里飞了出来,飞到了一旁的酒杯中。
屋内保镖顿时将枪对准了邓晨,邓晨没有理会他们,抓住悬镜的衣领,将他往门口拖去。
“站住。”
竹生郎倒掉杯中酒,对邓晨道:“你是什么人?”
邓晨头也不回:“我要杀的只有他,跟你们无关。”
“他是我们的人,你杀他,跟向我们开战,没什么区别。”
竹生郎抬起眼。
邓晨不再回答他的话,一心朝门外走去。
竹生郎看了一旁持枪的男人一眼,所有人立马会意,在他们开枪前,邓晨将悬镜扔出去,一把关上房间大门。
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餐厅的人安静了,张肆玉指尖一顿,只剩下身旁小提琴的乐声在整个空间里回荡。
安静只持续了一刻,随着服务员的尖叫,几个持枪的黑衣男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朝着一个脸上满是鲜血的男人不停开枪。
客人们顿时尖叫四散,往门口逃的时候,又冲进来另一群黑衣人,张肆玉却没有顾上左右任何一边,猛地一抬手,将琴弓刺向一个突然抬起手的路人!
混乱的战场被即刻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