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杀手没有片刻停留,对着餐厅的落地窗一撞,抓住窗外的绳索,从六楼窗口一跃而下。
张肆玉开枪打断绳子,往下一看,杀手跌落在地,但很快爬起来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她捏着手上的卡通玩具,转过头,搜索着刚才李隽的位置,抬手给要偷袭她的黑衣人膝盖一枪。
张肆玉蹲下身,掀开餐桌布,看到里面陌生的脸时,在对方出手前迅速拦住他的手。
“调查局探员。”
张肆玉出示了自己的临时探员证件,对这位应该是客人的男人问道:“你躲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生?他衣服上有跟我一样的印花。”
男人摇摇头:“我们进来的时候里面没人。”
张肆玉歪了歪头,她虽然在追杀手,但也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确定应该没有黑衣人趁着混乱掀开了这边的餐桌布。
那……如果不是黑衣人呢?
餐厅服务员将李隽推进房间里,朝他们举起双手,然后离开,李隽茫然地转过头,还没维持好身形,腹部突然被人重重一击,与此同时,另一人从身后将他按倒在地上。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倒也算意外收获了。”
竹生郎的声音从李隽头顶传来,在他说话时,两个人也对着李隽开始了拳打脚踢。
“虽然今天遇到个疯子,生意没谈成,但能抓到你,也算不虚此行。”
“我不是……”
李隽微微抬起头,被人重新按回地上,往地上重重扣下几次,又抓着他的头,面朝俯下身望着他的竹生郎。
竹生郎将枪口抵在李隽下颌处:“你确实会躲,我们找了你很久,但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回来。”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找的李隽,咳咳咳,与我不是一个人。”
李隽呼吸有些乱,平衡着身体的疼痛,向竹生郎解释道。
竹生郎看着他的脸,沉默了一瞬,似乎也想到了一些弯弯绕绕。
他站起身,神情冷漠:“无所谓,不是就不是吧,错杀一个,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苦蛇手下继续对李隽下手,李隽额头抵在地上,口中满是血腥气,但嘴角却莫名露出了一抹笑容。
没错,就像这样下手,让他有能离开的理由。
外面的动静还在继续,竹生郎听着李隽被血呛到咳嗽的声音,抬起手,示意一旁的人停手。
“反正都乱了,把人带回去再好好招待,等警察来了就不好抽身了。”
竹生郎道。
“是。”
他的手下正要把人拖起来,一颗子弹穿门而过,正中说话者的后脑勺。
张肆玉一脚踹开门,对着屋内人连开几枪,竹生郎身旁的保镖顿时连李隽也顾不上了,护着受伤的竹生郎往另一边逃去。
人跑得飞快,张肆玉蹲下身,查看李隽的伤势,对着耳机里道:“最里靠右房间,需要救护人员。”
竹生郎被属下送进车内,保镖立马对他的伤口进行急救,竹生郎却没忙着在意伤势,拨出一个号码。
“今天的生意,有人故意破坏,警察来了,我们差点被堵住,不过好在已经成功撤离。”
“抓到了一个人,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我的疏忽,现在调查局恐怕已经盯上了我们。”
竹生郎沉声道:“拜城安插的钉子主动为我们提供消息时,我就应该想到的,他们怎么可能安好心。”
他早知道这一切,也有信心能利用好这个钉子,但没想到拜城竟然会用豪罗的方式来对付他们,这样大动干戈,让他们措手不及。
周景恬……一定是这个女人的手段,从她来到中河开始,连不喜高调的苦蛇都不得安宁。
引蛇出洞,闹事这口锅,他们今天是背定了。
江林时将活着的最后一个暴徒铐起来,向曹瑾报告道:“歹徒已全部制服。”
曹瑾点点头,目光凝重地看向被抬出去的受伤群众。
今日围捕,临月酒店那边先出了事,他们的大部分人也都安排在那边,因此沥濛餐厅发生的事故,完全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警察跟调查局的人晚来一步,临时抽调人手,连在总部的江林时都被叫了过来。
而他们更没想到的是,沥濛餐厅的情况比临月酒店还要严重一些,不仅有杀李隽的人,还有疑似苦蛇的成员,而邓晨一拿到张肆玉传递的消息,就脱离他们的队伍来到了这里,貌似就是因为其中一个苦蛇成员。
“张肆玉!”
曹瑾叫住跟在救护人员身后的张肆玉,后者正要过来,被担架上的李隽拉住手,张肆玉俯下身对他道:“没事了,我会回来的,看伤势,你暂时还死不了。”
救护人员瞥了她一眼:“张肆玉,难怪每次急救都能遇见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张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