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也转过头来,开腔讲道理:“你故意给我下套,我也算是将了你一军,不分上下吧。”
裴言故意做出那些举动,不就是想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吗,退一万步说,她和裴言较劲了这么些年,就算是被她拜托假扮情侣,裴言也不用做到这份上,至少目前她不觉得他的一举一动是纯粹好心。
裴言指节轻轻敲着座椅,问道:“你就那么笃定,我是在给你下套?”
乐正颜听罢,忽地笑了出来,语气懒散:“少来这套了裴言,我们俩谁不知道谁呀,别说些没趣的。”
裴言低声笑了起来,眼底翻涌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直勾勾地望着她。
“那跟你说些有趣的。”
听这语气可不像是有趣,乐正颜眼皮一跳。
“什么?”
“至少我真没想对你怎么样,我讨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语罢,裴言垂在身侧的手一动,碰了碰胸腔的位置,“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听它的。”
他的声音不大,平淡得不可思议。
乐正颜一时哑然。
一瞬间心情犹如坐过山车般波澜起伏,裴言话里的真实性有待商榷,她却觉得他或许真的不是在撒谎。
刚好,车子已经开到了医院门口。
乐正颜付过钱,就迫不及待地推开了车门:“到医院了,下车吧。”
她慌了,选择避过这个让自己为难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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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夜晚只有急诊科,大晚上的人也不少,他们排队几分钟挂了号去看医生。
由于事情发生前因后果太过于复杂,乐正颜不知道具体怎么跟医生解释,现在身体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样不做检查单是肉眼看,医生自然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况且她还喝了酒,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判断。因而医生只建议如果出现了什么不良症状请及时来医院,或者可以明天一早来做检查。
诊疗时间前后不超过十分钟,乐正颜和裴言就怎么进去的又怎么出来,前者跟周佳佳发了短信,告诉她自己暂时没事,叮嘱他们结束了早点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沉默无言,不知是车载熏香香得太闷,还是出租车师傅车开的太过狂野,乐正颜觉得脑袋越发昏沉恍惚,连带着浑身都开始发软。
等出租车到了清水湾畔,乐正颜拍了拍脸颊振作精神,下车没让裴言帮忙,强撑着晕沉的身体,歪歪扭扭地走回了家。
裴言没有勉强,只是始终跟在她身后。
回到家,乐正颜耗费了剩下所剩无几的力气,软软地趴在沙发上很想直接睡过去,可身上的酒气实在有些难闻,不洗又不行。
乐正颜半阖着眼摆摆手,声音有气无力:“你先去洗。”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裴言蹲下身推了推她,定声道:“别睡这儿。”
乐正颜不耐烦听,把头埋进枕头里。
裴言戳戳她:“起来。”
“……”
裴言坚持不懈:“不能睡,醒醒。”
乐正颜依旧装没听见,捂住耳朵不想理他。
过了一会儿,耳边就响起念经的“不能睡”三个字,如同魔音贯耳,在脑海里三百六十度循环播放。
乐正颜咬了咬牙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地推着裴言进了浴室。
“滚去洗你的澡!”
随着“砰——”的关门声。
世界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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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裴言关掉浴室的花洒,洗完澡之后脸色更红了。
聚会时候乐正颜去了洗手间,他在包厢被灌了不少酒,但他喝酒不太上脸,其他人也不知道有一点点红已经是喝多了的状态。
别看他现在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很正常,其实脑子已经乱得像浆糊,思考能力下降百分之九十九。
裴言眼睛巡视一圈,没找到换洗衣服,只拿着浴巾擦着滴水的头发,心中还惦记着乐正颜没洗澡没盖被子睡沙发的事。
他裸着上身走出浴室,还不忘喊到:“你快去。”
耳边没听见乐正颜应声,客厅里没看见她的身影。
裴言皱了皱眉,忙跑到各个房间,把门都打开看了一遍,一个醉鬼想着另一个醉鬼,别不是乱跑摔在哪儿了。
最后在厨房找到了人。
乐正颜扶着墙站在厨房门口,脸色酡红,醉眼朦胧,睫毛上沾着水珠,看样子是摸着来厨房找水洗脸。
她直愣愣地望着裴言,问道:“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