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无忧湖,梼杌飞到陆地上,看着四周空旷无垠的景致,徒然升起一种孤寂之感,梼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开门见山地喊道:“九尾,我有事相求。”
话音刚落,平静的水面就泛起涟漪,涟漪逐渐向四周扩散,一簇水花涌上陆地,九尾猛地从水中跃出来,长发飘散开,甩着水珠。
九尾看着梼杌,勾唇一笑,道:“你就是梼杌吧,你刚出生时我还抱过你。”
梼杌:“……”
九尾将头发束起,道:“有什么事求我?”
“我想要无忧水。”梼杌冷静地回答。
“无忧水?好啊,可我不做亏本买卖,来我这换东西的人,必须与我签订契约。”九尾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契约的内容是什么?”
闻言,九尾倒是愣了片刻,饶有兴趣地说:“这个嘛,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好,我答应你。”梼杌想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死,自己的这条命也没那么值钱。
“哦?你确定?”九尾没想到梼杌会答应的这么利索。
“确定。”梼杌的脸上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九尾点点头,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梼杌深吸一口气,将左手贴在九尾的手心,九尾将五指合拢,两人十指相扣。
九尾额头间的妖纹猛地一闪,梼杌浑身像被雷劈了一样,狠狠一颤。
九尾松开手,从腰间拿出一个酒壶状的东西撇给了梼杌,梼杌脸色苍白地接过。
九尾似笑非笑地看着梼杌,道:“你是向我求取无忧水中,答应的最快的一个,怎么,那人就这么让你魂牵梦萦?”
梼杌摇摇头,惨笑一下,道:“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九尾皱起眉头,看着梼杌。
梼杌摇摇头,不打算回答了,九尾自然也懒得逼问,世界上的任何事,凡是涉及到情情爱爱,那就都不能用道理说清了。
梼杌离开西方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北方,来到夜总会时,恰好看到奇鹤坐在大厅中央,奇鹤盯着对面的花盆半晌,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梼杌坐在奇鹤旁边,顺着奇鹤的视线看去,那只是个普通的花瓶罢了。
“混沌想在南方那边聚一聚,我瞧你这几天糟心事也不少,不如去南方放松一下,混沌自己待在那里也怪无聊的。”梼杌开口道。
奇鹤摇摇头,道:“我现在没什么心情。”
梼杌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担心我会加害白鹤,难不成都到这一步了,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她?”
奇鹤猛地抬眼看向梼杌,眼神瞬变,倒是让梼杌很意外,奇鹤嘴硬地说道:“她?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在意,我现在不过是拿她做制衡穷奇的筹码罢了。”
梼杌就是很喜欢看奇鹤嘴硬的样子:“那好,既然这样,咱们几个就去南方待几天。”
“我说了……”
梼杌打断道:“你不是不在意那女人的生死嘛,还是说,你在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什么时候启程?”奇鹤烦躁地说道。
“明早吧。”
奇鹤草草点点头,起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行,那就明早。”
奇鹤回到房间时,风衿子依然被绑在床上,在床上躺了一天的风衿子,只觉得被麻绳绑住的地方已经没有知觉了。
奇鹤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风衿子扭过头看窗外,不和奇鹤对视。
奇鹤看着风衿子的脸,叹了口气,道:“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南方。”
风衿子不回答。
“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从今天起,你别想离开我身边半步。”奇鹤语调平缓地说道。
风衿子闻言扭回头来,看着奇鹤,声音沙哑道:“你能关住我一时,你能关住我一辈子吗?”
奇鹤笑了笑,眼里的疯狂不加掩饰,几日没合眼,奇鹤眼下的黑眼圈极重:“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想带我去哪都无所谓,奇鹤,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没有权利插手你的事情,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
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缠了奇鹤几百年,尤其是在风衿子死于他剑下的那天,周围的声音那么嘈杂,可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唯有这一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反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