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衿子双眸睁大,她以为那不过是一句气话,可现在她知道了,那不是气话,奇鹤真的要杀了穷奇。
风衿子痛苦地闭上眼睛,她这一辈子很少求人,她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场闹剧,无能为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梼杌,我求求你,带我去,我要阻止他们。”风衿子睁开眼睛,看着梼杌,那一刻,梼杌在风衿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名为死亡的预警。
梼杌挪开视线。
“我若是带你去,奇鹤会恨我。”
“你不带我去,奇鹤会死。”
奇鹤最终还是没有带上精兵,与其说是西方与北方的战争,不如说是他和穷奇的战争。
奇鹤独自一人走到城墙之下,看着城墙之上的穷奇。
城墙之上的弓箭手们神色紧张地看着奇鹤,奇鹤嗤笑一声,穷奇摆了摆手,弓箭手们犹豫片刻后又收回了弓箭。
“穷奇,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独自逃出宫殿,偷偷地给母亲烧纸,那天,其实我也在,看着你,我总是忍不住想戏弄,所以我让饕餮去刻意接近你,其实一开始你就知道饕餮来者不善,对吧。”
穷奇笑了笑,就像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重逢一样,眼睛里全是对过去的追忆:“是啊,你不是也没打算隐藏自己的气味吗?但即使如此,我仍旧感谢你。”
“不,你要恨我。”奇鹤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恨我吧。”
穷奇跳下城墙,举起手中的长剑,道:“恨?那你也恨我吧。”
奇鹤唤出手中的剑,道:“就在此了结吧,今日过后,无论结果如何,以前种种,往后全部,我们互不相欠。”
“好。”
奇鹤落下隔离墙,将外界的一切隔离,从外面看不见里面,更不可能从外面进来。
一场大战彻底变成了二人的战争,只留下两方的士兵面面相觑。
躲在暗处的饕餮被奇鹤的操作惊的墨镜都掉了,赶忙直起身子,拍了拍身边的混沌:“我操他妈,这他妈什么情况啊,梼杌上哪想办法去了,这他妈也进不去了啊!”
混沌感觉自己的肩膀差点被震碎,使劲揉了揉,道:“你轻点啊,梼杌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穷奇率先出了第一剑,直奔奇鹤心脏而去,奇鹤一枪挡住,铁器相撞的声音似乎要划破天际。
一剑一枪,彼此都不打算让对方活着离开,本就是实力相当的二人,此时更是难分胜负。
这场战争从中午打到傍晚,风衿子和梼杌火急火燎地赶到时,两人仍打的焦灼。
“这是什么?”风衿子看着眼前浑浊的黑色雾气,问梼杌。
梼杌手中凝聚着一层灵力,道:“这是奇鹤落下的隔离墙,我有办法进去。”
说罢,梼杌抓住风衿子的手,将风衿子带到了雾气里,刚一进去,风衿子就看到穷奇倒在地上,奇鹤正要一枪了结穷奇的性命,那双好看的眼睛一片赤红,看起来兴奋又疯狂。还未等风衿子说话,梼杌从后面拍了风衿子一掌,那把长枪穿过风衿子的胸膛。
奇鹤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呆滞,风衿子和奇鹤面对着面,风衿子用手握住那只长枪,缓缓拔出来后扔在了一边,长枪落地,一抹鲜血从风衿子嘴角流出,风衿子的身子开始摇晃起来,奇鹤如梦惊醒一般紧紧搂住风衿子,风衿子胸口的血染湿了奇鹤的衣服。
风衿子的脑袋搭在奇鹤的肩膀上,灵力渐渐消散开,风衿子叹了口气,贴着奇鹤的耳朵说:“从今往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风衿子从没觉得这么放松过,自从飞升以后,她永远都在为别人忙碌着,现在啊,她终于可以休息了,这大概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假期。
奇鹤抽了抽鼻子,小时候他听别人说,一个人伤心了,就会哭。
奇鹤不喜欢哭。
可现在他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他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他突然很想告诉那个人,你错了,当一个人真的伤心到极点的时候,其实根本就哭不出来。
“她不是神鹤,真的神鹤在混沌下毒时,就已经不在了。”穷奇站在梼杌身边,看着奇鹤抱着风衿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这竟然是奇鹤。
“奇鹤缓过来以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穷奇说。
“我知道。”梼杌笑了笑。
奇鹤抱起风衿子,风衿子的身体渐渐化成透明的灵力消散开,奇鹤什么都留不住。
“为什么。”奇鹤只这么问了一句。
奇鹤一掌拍到了梼杌身上,用了十成的神力,直接将梼杌拍倒在地。奇鹤双眼赤红,声音听起来毫无起伏,他慢慢地一字一顿道:“你去死吧。”
梼杌立马意识到奇鹤要把自己封在迷雾空间中,正想抽身离开,手腕却被抓住,回头一看,是穷奇。
“去找风衿子,她不在山海经,她在外面的世界。”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