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酣战之后,聂河跌跪到地上,嘴角溢出刺眼的血红。
澜渊同样受到巨创,只是他率先起身,再次封住青落的灵元,走到聂河身前。
聂河看着渐渐抬高的剑尖,以为下一刻便会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奈何他此刻无力反抗。
“得罪了!”澜渊收起剑,伸手去搀扶他。
看着眼前的手,聂河释怀一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丢人的,便强忍着不适,自行起了身,“还是那句,你看不了!”
澜渊沉默不语,只是伤神地看着他。
这战,聂河服输,只是不解他最后一招,为何突然如此厉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澜渊揭开面纱,“聂王,可知屠元被贬入轮回道的真正原因!”
就算他拿去面纱,聂河还是不认识他,只是再次警惕他的问题。
“我只想知道,千年前的一日,轮回道上究竟发生何事,需要他转轮王,亲自前去警告孟婆和泰媪不可多言!”
“你是那千年鬼怪!”聂河算是听明白了,只是他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澜渊点点头,“我无心伤害任何人,我只想寻一个人!”
聂河摇摇头,“知,但我不能说!”
“说了要承受什么样的惩罚,我替你受,可好!”澜渊几近哀求地说道,这人是软硬不吃,太执拗了,“小心!”
聂河也注意到向自己偷袭来的一道真气,可此刻他气息紊乱,一时间怕是要躲闪不及了。
澜渊眼疾手快,推开聂河的那一瞬,自己的胳膊还是被击中了。
逃过一劫的聂河,立即戒备状态,巡视着四周。
两人只能看着一道身影消失在远处,谁都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追。
那黑影没有现身赶尽杀绝,要不就是灵阶不够,对付两个伤者,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要不就是有身份的人,怕暴露了自己。
聂河看着负伤的澜渊,还是颇为感谢的,这真气直冲自己心脏而来,这算的上是救命之恩了。
澜渊看着他关心的神情,轻轻一笑,就算如此,还是撬不开一个字,“罢了!”
“多谢!”
“谈不上!聂王也是受我牵连,不然用不着我救!”
聂河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想起冥界关于鬼怪的传闻,心中对他,有了些敬意。
有些事,不是不能说,只是聂河他是转轮王,他不能随便就告诉别人有些事,尤其是事关冥界颜面的事。
等了两日,白篱终于等到他回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等人,是这么难受的事情了。
白篱见他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情,便知,此次又是白跑一趟。
晃神片刻,白篱才担心起,他有没有得罪转轮王,会不会牵连自己,甚至牵连到乌羽哥哥,只是这些话,她不敢问。
想起上次她多嘴,差点被掐断脖子,便不敢多言,站在院中,静静地看着他回了寝居。
“你怕他?”桑平轻轻走了进来,见她目光微带恐惧地追着澜渊,不解道。
白篱点点头,和桑平聊天,她不怕丢人。
“为何?”
白篱摇摇头,直觉告诉她,那次他不会真杀了自己,可每次想起,还是很恐惧。
“哎呀,你倒是说句话,光点头摇头作甚!”桑平有些急了。
白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有啥好急的,“你……”
不对,看着他期待地听自己说话的样子,白篱便立即明白了,满脸都是嫉妒。
桑平见她识破自己的小心思,故意正了正嗓子,“甄司主的声音最是好听,其次是乌司主!还有元掌司!”
白篱知道这都是自己喜欢的人,她最想听的就是他们的声音,桑平在故意刺激自己呢。
六根其中之一就是耳根。
没有耳根时,他们听见的声音,不分音色,所有人说话都是一种声色,能分辨开的,只有说话时的语调而已。
白篱没有生气,便也咳了咳嗓子,缓缓开口道,“桑平!”
见他微微一愣,以为自己的声音特别难听,白篱有些难过。
“好听!”桑平赶紧解释道,“太好听了!”
“是吗!”白篱听他如此夸赞,心发怒放,更是等不及想听听自己的声音,“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桑平又听了听,想了想说,“甄司主的声音,柔柔的,元漪的声音,是脆脆的,乌司主,嗯,低沉有力,你的声音嘛,听了心情很好,很舒服!”
难得他能好好聊上两句,白篱满脸的羡慕,“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来刺激我,我已经很努力了,我织梦一百多年,才恢复嗅根,我太不容易了!”
“哈哈!”桑平故意斜着脑袋,凑近她听她说话,“好听,好听,再来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