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不清楚原本不同意小哥当兵的余秀芬,为何突然同意,并且连二哥也要去,爹娘没有细说原因,几个哥哥似乎不清楚,黎然心中疑惑却无人能解。
转眼,过了三天,这天一家人都起得很早,行李昨晚已经收拾完,吃了早饭就赶去余家村和表姐夫碰头后,借了村里的三轮车送几人去镇上,黎然和表姐坐在车后面,看到眼眶红红的表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毕竟新婚夫妻,丈夫马上就要离家归队,下次再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到了镇上,姐夫带着两个哥哥坐上了赶往县城的车,望着离开的汽车,黎兴旺突然从窗户里探出头来,不断的挥手,直到汽车彻底从视线里消失,众人才回头往家赶。
到了余家村,一直憋着难受的余素心抱着何燕嗷嗷大哭。
余王氏在一旁擦了擦眼角:“这孩子打从定亲你该知道他是个兵,不能天天在家陪你,昨个不说了吗一有假期准回来,你别哭了。”
余秀芬一下子身边少了两个儿子也很难受,忍着哭腔:“娘让她哭哭,哭出来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哎,你说这都是啥事!”余王氏叹气。
黎然握住余秀芬的手:“娘也别难过,说不定过两天我哥他们就回来。”
余秀芬握了握闺女的手点头。
男人们都在外面说话,屋里几个女人因为几个孩子离开心里难受,许久才缓过劲儿来。
趁着太阳没落山,余秀芬带着一家子回家,刚走到家胡同里,就听到砰砰的砸门声。
黎然听见的声音,看了看余秀芬,刚要提醒,余秀芬便跨着步子疾步往家去。
“你们给我住手!”看着被砸的坑坑洼洼的大门,余秀芬气得张嘴就骂:“哪个半生不熟的砸我家门,有娘生没爹养的!”
跟在后面的黎然追上来看到家门口的情况,连忙走到余秀芬跟前,不敢置信的看着家里的大门,视线落在旁边手拿木棒锄头的几个陌生人,立马防备的看着。
黎大勇从人群后走了出来,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棍,咬牙切齿的说:“老子的老二都被你儿子给踢伤,你以为把你家门砸了就完事?我呸,想的怪美,趁着我现在心情好,你把你那个龟儿子交出来我不砸你家门,不然别怪我不念一个村的。”
俩儿子不在家,余秀芬心里真伤心着呢,听到黎大勇的话,立马指着他:“老娘今儿就看看你黎大勇有多能耐,还砸了我一房一瓦,有本事你砸了试试!”
“黎大勇,你啥意思?”追上来的黎平友疾步走来,看着门口一片狼藉。
“别装了,以为自己有个吃饭的手艺就了不起,不就那破手艺吗?还威胁我媳妇拿了那么多钱给那死丫子交医疗费,这事我还没跟你家算账,现在把你儿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咋的,想从我黎平友头上拉屎撒尿也得照照镜子,你看看你有没有那个理。”黎平友回头对赶上来的大儿子说:“去把村长喊来,顺便找个人去派出所报警,我倒要看看他黎大勇有多猖狂张嘴污蔑人不说还找上门来挑衅,我黎平友是那软头头子被人踩着主儿?”
“爹,我立马去,”黎兴发临走前不放心凑到余秀芬耳边小声说:“娘,我没来之前不要跟他们打,要不他们打到你咋整。”
“老娘吃饱了撑的才跟他打,做他的美梦,今儿要不把咱这大门给我恢复原样我余秀芬三个字倒写。”
黎兴发一听,放心不少想着有爹在,娘吃不了亏,急忙赶去村长找人。
黎然扯了扯余秀芬的手:“娘,是因为这事,才把二哥小哥送去当兵的吗?”
“你不要多想,是去验兵,能不能验得上还不知道呢,既然你小哥天天嚷着要去,我索性送他俩一块儿去,要不是你大哥定了亲,我也得把他赶去。”
黎大勇恼火的瞪着黎平友:“兄弟们都给我砸,出了事老子顶。”
今天来的都是黎大勇的狐朋狗友,来前都喝了白酒,这会儿酒劲上来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照办。
黎然看着惨不忍睹的大门,气红了眼:“娘,难不成让他们一直砸咱家门。”
“你娘我也不吃素的,”余秀芬估算着大儿子离开的时间,走到黎平友跟前,两人凑在一起说了些话,然后余秀芬边往大门走,扯乱头发又从地上弄了几把土撒在身上,忽然往地上一倒,痛苦的叫出声。
黎然刹那间反应过来,一下扑到余秀芬跟前,大声的唤着娘。
正砸门起兴的几人被这突然的哭声,吓一跳,头重脚轻的,回头看过去,一个妇女躺在地上,旁边跪着个闺女。
黎大勇这会儿酒劲上头,看到装死的娘们,跌跌撞撞的走到两人跟前,抬脚就要跺过去,被眼疾手快的黎平友踹了一脚摔倒在地。
恰在此时,黎兴发带着村长赶过来,看到了这一幕。
“黎大勇你吃饱了撑的砸人家门,还带了这么几个二流子,不把咱村的名字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