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跟黎平友来的早,集市上还没多少人,刚才又在胡同里耽搁了一会,这会也不知能不能再遇到。
黎然边走边观察,迎面碰到一位大爷,顺嘴问了句:“大爷,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短头发,三十来岁,抱着个孩子的女人?”
大爷呦了一声:“你这一说我还真见过,就集市后面沿着小路有条河就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我当时心里奇怪,这一大早这妇女抱着孩子出来干啥,寻思着是两口子吵架,哎,你是她啥人…”
大爷的话黎然只听了前半段,顺着大爷指的路跑起来,希望的女人不会走远。
黎然累得大口喘气,脚下不敢停,不断的张望着四周来到那条小路,顺着河,四处看,这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气温开始升高,各村赶集的人陆陆续续出现了,可是没有抱着孩子的女人。
黎然心里着急,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没找到,或许这个孩子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走到小路的尽头,黎然望着周围杂草丛生的小道,孩子能找回的希望一点一点的流逝,想到孩子的母亲此时此刻的绝望,黎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太阳照在身上,穿透衣服刺的皮肤疼,耀眼的光照的人睁不开眼,黎然粗鲁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周围半人高的野草随着风吹动,来回摇拽,似乎都在嘲笑她。
笔直的肩一下垮了下来。
她慢慢的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双腿顺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哇-哇-哇…”
迈出的步子一下停住,黎然静静的听了会没有声音,刚才那小婴儿的哭声好似是她的幻觉。
黎然不再停留,继续走。
“哇-哇-哇…”
她猛地转过身,顺着刚才传入耳的哭声迅速的观察周围。这一刻她可以确定,小婴儿的哭声不是错觉。
路两旁的杂草太高,看不到杂草后面的情况,黎然把半个人高的杂草全部推倒,用脚踩平,一回头,就看到小路和田地中间的河沟里那张熟悉的小被子,黎然心中一喜,顺着坡跑下河沟,一把抱起落在河沟边上,半个身子打在水里的孩子,慌乱地掀开被子,看到了孩子的模样。
他此时仍旧闭着眼,因为哭声嘴巴张的老大,唇裂的地方乍一看有些吓人,只是和上次见的脸色有些不一样,这回不知是对方怎么把它扔到河沟里,孩子的脸色有些发青,黎然抱着孩子爬到小路上,慌忙赶去医院。
孩子在半路上不知是太饿还是哭累了,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没了哭声,黎然害怕孩子突然没了,时不时的用手指在孩子鼻子下方探一探气息,一路紧赶慢赶,甚至还搭了一个好心大娘的板车,终于到了医院。
黎然抱着孩子去了病房找余秀芬,
这么个小东西一路上她都抱得心惊胆战,生怕他从被子缝里滑下去,其他的更不懂,余秀芬生养了四个孩子,有丰富的经验。
一早就把东西收拾完的余秀芬,等着丈夫跟孩子来,在一起回去,没成想刚坐下吃口饭,就看到闺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个东西。
她东西一搁,立马迎上闺女:“咋了,出啥事儿了?你爹呢?”
“娘,你先别说那么多,你跟我一起去找大夫给这孩子看看,半道上就没哭声,脸好像也不对。”
余秀芬听着闺女的话,顺手扒开小被子,看清被子里的孩子时,吓得一激灵:“你从哪抱来的孩子?”
“娘别问了,咱赶紧找大夫给孩子看病。”黎然拽着余秀芬往外走,余秀芬虽没弄明白咋回事,可看着闺女着急的样子,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两人一路问了护士,找到医生,医生接过孩子啥也没说一系列操作后,只说这是哭累了睡过去了,别的表面上看没啥问题。
黎然猛地松了一口气,一路上吓死了。
“孩子娘呢?”
大夫突然问了句,黎然刚说了俩字,猛然一惊:“他娘……大夫,你认识这孩子?”
大夫收起听诊器:“这孩子就是在我们这妇产科出生的,当时接生出来时给接生的大夫吓一跳,包了小被后放到产妇跟前,大夫犹豫了一会儿就跟产妇说了,后来住了几天院就出院了,家里人也没闹,没想到一个月后又看到这孩子了。”
黎然想到自己的猜测,下意识的问:“那,大夫你看这孩子有啥问题吗?”
“问题?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黎然不死心:“别的比如他长相,内里呀,或者一些别的,都没啥问题吗?”
余秀芬被闺女的啥问题给整笑了:“这孩子净说傻话,人和人能长得一样吗,再说都隔着一层皮儿,内里啥情况谁能看到。”
“也许,娘你说的是对的。”黎然望着吧嗒嘴的孩子,一下泄了气。
娘俩回到病房,黎平友已经在病房里等着,余秀芬收拾的东西都被他分别塞到两个篮子里,扁担立在桌子旁,见到两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