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花(1 / 2)

楚元奕颔首笑道:

“原来是你,你怎么也和弟弟们一块来这了?”

那人正是先朝的帝姬,排行第五,也是最小的一个,和六皇子年岁相当,也就和五皇子玩到一起了。这帝姬在宫内到了年龄也会开蒙读书写字,但要学习的的和皇子不太一样,尤其是习射就更不在内了。

五帝姬满不在乎道:“五皇兄和六皇兄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我射得还比六皇兄好呢!”

六皇子扭捏地红了红脸,让楚元奕仿佛见到彼时的自己,继而揉了揉几人柔软的束发,便道:“当然能来,就说是我说的,五妹妹学这些是好事,不过得持之以恒,不能半途而废。”

五帝姬的腰间还束着一条青色纱绫宫绦,她得意洋洋地插着腰,手里还攥着一把小弓。要练射箭,年纪不同,这握的弓的重量也不同,所以楚元奕才觉得折磨,每回练完一下午,臂膀酸得像不属于自己似的。

严太傅来到射堂后,习射便开始了,他主要还是着重于皇帝,五皇子、六皇子和五帝姬自有宫人们服侍,只偶尔指点一番。而那五帝姬貌似真的挺有天赋,一回合十箭竟然没有一次脱了靶,虽说是最轻的弓,却比她的两位皇兄厉害。

严太傅望了望那边,又看向楚元奕那一抹生无可恋的神色,摇了摇头。想当年他训练太子时,一众皇子也在射堂内习射,四皇子确实身子瘦弱,又闷声不语的,很容易被人忽视,但既然如今是他登了基,就不能松懈,皇帝一贯该是文武兼备的。

不过习射也并不是连续进行的,半途去隔间休息,宫人们奉上了茶水点心。几个小的活动后饿坏了,吃得双颊鼓起,可这时也不忘好奇心旺盛,问着楚元奕关于新皇后的事。

楚元奕拭了细汗,面上发热,他不仅不饿,反而更没胃口了,只喝了些茶解渴。他清楚若是不回什么,一定会被缠着打破砂锅问到底,沉吟片刻,还是答了:

“她……也喜欢射箭,而且就和五妹妹一样射得极好,我也比不上她。”

五皇子吃着糕点,有些奇怪地看着楚元奕原本恢复少许的脸色又一次渐渐泛起了颜色,可直觉告诉自己,这时候最好不要提出来。

“真的?”五帝姬眨巴着亮晶晶的眼,也对皇兄的夸赞感到高兴,欢悦道,“那我想见见皇嫂,好不好?”

“不急。”楚元奕笑道,“过些日子要举行国宴,到那时你和那些外命妇一起去瞧瞧就是了。”

“国宴?”六皇子问道,“那岂不是能见到二哥哥了?”

二皇子已出阁入府,嫡母生母又都不在了,除非圣诏,否则很少进宫来,可皇子们还是有与他一块的记忆的,显然是相处极好才这样挂念。

楚元奕默认着,留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却垂了垂眼睑。

是啊,能见到某人了。

如今的天色依然晚得早,等出了射堂,边际已覆上了一层蔷薇色的晚霞。楚元奕亲送严太傅,又对皇子帝姬叮嘱了几句,让他们早些回宫,自己才动了动颈脖,长吁一口气来。

室外提前备了乘辇,楚元奕坐上后闭目养神。汤泰没有询问,方向已经去往了凤仪宫,不在话下。

却说那凤仪宫里,叶昭南在朝见礼后回去换了常服小睡,宫婢们怕她睡多头疼,又恐到了晚上觉少了,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就来叫。叶昭南惺忪醒来,往妆台旁一坐,茉莉黄的阳光透过菱花窗格照射下来,飞起一线细微的尘埃。

她倏忽想,这朝见礼一过,除了颁诏,这婚礼已经成了吧?说到底,成婚该做些什么呢?侍候公婆,尊敬丈夫,生儿育女?这应当是寻常人家的媳妇要做的,而自己……能做好么?

毕竟在婚前,她不仅经常「抛头露面」还「肆意妄行」,和其他富家千金完全不一样,猛地要成为相反的自己,还真有些不习惯。

其实叶昭南也清楚她终有一日会嫁为人妇,将军府的嫡女,不是嫁去什么王公贵族就是什么官宦家族,也终有一日要管家、社交和生育,从此忙得再没时间去做任何自己想去的活动了。说不遗憾是假的,况且她嫁的还是皇帝,瞬间就成了全天下女子的表率——唔,若是有些千金如她一般,恐怕家里会被气个半死吧?

不过叶昭南也因为从小这么长大,就养成了稍许乐观的性格,像是眼前剩下了半杯茶,她会为了竟然还剩半杯而惊喜,于是现在她又想,自己只能慢慢学了,而且……

她突然感觉,幸好她嫁的是楚元奕——至少他们熟识,不是什么盲婚哑嫁。

冬月原本想问问她要不要用些点心,侧面却见叶昭南坐在镜台后发呆,也就不上前打扰了。安静出了房门,正遇到瑞竹。瑞竹似乎想要面见皇后,可看冬月的模样,大概也知道皇后此时不能见人,便小声问:

“皇后娘娘还未起么?”

冬月摇摇头道:“起了,只是刚起,还没完全醒,姑姑是有什么要事么?”

她们一面说一面往回走,宫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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