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枫不解地看了一眼易如莲,脸不自觉地凑近:“易姑娘,你说的物件是何物?”
易如莲还陷入在自己的沉思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离她头顶很近的许云枫,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带上春风般的笑,眸子里是澄澈的光。
“易姑娘?”许云枫歪头把身子微微弯下,想看看易如莲的表情。
那张脸凑过来时带上些微风,易如莲这才晃过神,一把推开面前的许云枫,许云枫没料到易如莲这一手,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子急急地向后仰去,踉跄着朝身后的栏杆后退了几步,哪知栏杆太低,整个身体竟翻过栏杆就要跌下一楼,好在先前练过两把子,一只手正好握住栏杆,用脚稍稍一蹬,这才借力翻身而起。
易如莲伸出的手还在半空,许云枫翻身而起之时拉过易如莲的手臂,这才稳稳站住,这一拉,反倒让易如莲猛地扑向栏杆。
易如莲扶住自己被撞的额头,手上的木牌早就飞出,她慌乱地环顾四周,低头瞧见那木牌被来往的客人又踩又踢的,木牌被踢到客栈大门口,她起身奔跑着下楼。
许云枫跟着在身后追喊道:“易姑娘,刚刚真是对不住。易姑娘……你等等我。”
易如莲手心微微渗出手汗,微喘着气侧身看向客栈门口,一乞丐小儿蹲在地上,手里在拍打着木牌上的灰尘,拍了一会儿后拿着那木牌又兴匆匆地跑开了。
跟着小乞丐跑开的方向追去,易如莲追至岔路口一处停住脚步,街道上依稀有几盏点了灯的灯笼高挂,但岔路太多,小乞丐早就没了身影。
那木牌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小乞丐或许捡了就当是个玩物,见它不值钱或许也就扔了也说不定。易如莲心里也只能暗暗祈祷。
身后跟着赶来的许云枫喘着气,“易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易如莲心中慌乱如麻,她根本无暇听他的废话,眼神游走几处岔路,认定一处岔路后,她转身拐了进去。
许云枫哎了一声,跟在身后小声道:“你到底在寻什么,说出来我也好帮你寻。”
拐过几个弯折易如莲倏地停下,身后的许云枫发现不对劲加快脚步追了过来。
弄堂小道狭窄昏暗,外墙角处却站了一大帮玄黑色长袍,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几个男人双手抱胸,叉开双脚目光凶狠地逼视着两人。
易如莲与几人一一对视了一眼,视线又移到那几个男人身后,角落处正好蹲了一瘦小的孩子,正是那小乞丐,小乞丐双手抱膝,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抽泣声时不时传来。
许云枫小声地在易如莲耳后说道:“易姑娘,这些人怕是来者不善。”
易如莲微微侧头,视线仍旧留在那个小乞丐身上,“许公子,你先回去。”
“你不回去吗?”许云枫被易如莲的冷厉声小小震惊了一下,“要不要我找些帮手?”
易如莲只觉得额头疼,这人怎么听不懂话。
“要不一起走吧!”许云枫正要拉着易如莲走出这条弄堂,哪知几个男人纷纷开始退至两边,后方阴暗处走出一身材苗条,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
那女子抿嘴一笑:“走去哪里?要不带我一起走?”
许云枫扭头看过来,那女子已然走至许云枫面前,食指勾住他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
许云枫冷不丁的浑身抖了一下,略带嫌弃地将头扭到一边。
那女子面上带着一丝愠怒,眯着眼将许云枫的脸勾回正面,“这东西是你的?”
易如莲看到女子手中的木牌,赫然是小乞丐拿走的那一块。她静默地站在许云枫身后,想等女子的下一步动作。
许云枫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块木牌,欲要摆手,顿了顿,忽而笑容展开:“是啊,那就请姑娘还给我吧。”
女子唇角的笑意很深,她忽地收起手中的木牌放在自己腰间,又走至易如莲身边,随意挑起易如莲的一小撮头发在手指上转了几圈,“这东西可是你的?”易如莲的发丝上沾染了女子身上的异香,浓郁不散,易如莲蹙眉屏气了一会儿。
良久,她抬眸看向她,礼貌地回笑:“姑娘既知,又何必再问。”
女子捂嘴大笑一声,“是吗?要不你跟这位打一架,谁赢了我就给谁?”女子退至一旁背靠墙壁,握拳撑着脑袋似是准备看好戏。
易如莲即使心中有不悦,但她知道她想要从女子手里抢夺木牌绝对是做不到的。
女子言语带着挑衅,若是久留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易如莲思虑左右:“木牌送你了。”
女子也没想到易如莲竟会如此回答,眉角抬起放下,“人人皆知容山招新,你若没了这木牌岂不是与他无异?”
易如莲面色平静,拽着许云枫的衣袖便要离开。
“当真不要?”
“我说过送你便送你了。”
待易如莲离开后,那几名男子才把那哭泣的小乞丐赶走,转而跑到女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