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草屋摇摇欲坠,一男子蓬头垢面,胡子覆盖了整个下巴,抱着把稻草走出。

参渺曾以为人界到处都如都城一般,青苔砖瓦,大街小巷。

竟不想还有如此破旧之地,她所看到的破旧之地,不过是京城外十几里而已。

云宁三年前在天香阁吃饭时,钱袋不知被哪个不长眼的给偷了,被小二赶到大街上吵吵嚷嚷非说她吃霸王餐。云宁说先放她走,明日定双倍付这顿饭钱,哪知凡人油盐不进,就让大家评理,看热闹的人叽叽喳喳没一句有用的话。

“后来,便是这位公子为你付了饭钱?于是你许诺三年后来报恩?”

“你怎么知道?”

“话本上都这么写的,我听朱雀讲过好几个,就是没想到这事还能发生在神仙身上?”

说着,参渺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会以身相许吧?你不能与凡人成婚。”

“你真是话本听多了,我疯了才会以身相许,我许诺三年后报恩是因为算到他今年参加科考,助他高中而已,只是他如今这……也不像要科考啊,我连凡人命数都算不准了?”

参渺沉思了几秒,“不是你不准了,而是……需看看方可断言,要进去看看吗?”

“走。”

两人到了草屋门前,男子又抱着一堆稻草走了出来,然而他却像没看见人一样,几步后自顾自把稻草往地上一扔,而后转身回屋。

“许公子我……”

没有应答。

参渺和云宁就这样看着他抱着稻草来来回回几次。

云宁慢慢地转头问参渺,“我没隐身吧?”

参渺低头看了看自己,看了看云宁,“我记得没用隐身诀啊,你这位恩人是不是瞎了啊?”

“没有吧?”

一盏茶的功夫,男子没再出来,云宁和参渺试探着走进屋内。

男子坐在床边,双手搭在腿上,眼睛一眨不眨,不知在看着什么。

“都有人闯家门了还没反应,他要不是瞎了,应该就是疯了。”

“许公子?许……许公子?”

男子蹭的一下站起来,吓了云宁一跳。

这次男子把稻草抱了回来。参渺和云宁站的似乎不是地方,男子抱回的稻草悉数扔到两人脚上。

还是反反复复数次。

“我受够了。”云宁拦住将欲出屋的男子,“许公子,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三年前你在天香阁帮了我,我说过要报恩,如今我来兑现承诺。”

男子试图挣脱云宁,云宁拽住衣袖的手愈发用力。

“没疯也没瞎,中邪了?”参渺盯着男子心里盘算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她用手劈向男子脖子,男子晕倒。

“你弄晕他干嘛?”

“让他恢复正常呗,你知道吗?两年前,他母亲去世了。”

“所以他就这样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参渺看着熟睡的男子,摇了摇头,拉着云宁进入了男子的梦。

许程恒还没出生,他的父亲就死在了战场上,是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大,除了在集市卖菜外,还为别人洗衣服,手上磨的全是老茧,省吃俭用只为供许程恒读书,好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小时候的许程恒就知道心疼母亲,有一次私塾放学,他悄悄跑到镇上用从私塾先生那里偷来的钱给母亲买了一盒胭脂,因为他听说凡事女子都喜欢这物件。

不出所料,被母亲打了一顿。

“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床上的许程恒呢喃这么一句,眼角淌下清泪。

梦里的云宁和参渺听到了许程恒的话,参渺道,“他母亲打他的时候重复的就是这句话。”

当时母亲就带着他去镇上退了胭脂,并把钱还给了私塾先生。私塾先生并未责怪。

因为这事,母亲虽照常给他补衣做饭,但三日未同他讲一句话。

许程恒确是知道错了,跪在母亲面前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娘您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昏黄的油灯下,母亲停下织补衣物的手。

“儿啊,娘不是怪你,娘是怪自己,娘不该让你和娘一起过苦日子的,是娘错了。”

许程恒父母的婚姻其实是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因此许程恒的父亲去世时,他的祖父祖母曾要接回他,也只是要接回他,许程恒的母亲宁愿死也不愿从此见不到儿子,所以许程恒并不知道当时母亲做了什么,只是从隐约的话语中了解到最后这件事终作罢,但也因母亲执意要独自养他,外祖父外祖母也不再认母亲这个不孝女。

种种,在许程恒的记忆力,他是没有别的亲人的,只有母亲,相依为命。

也许是痛苦的不愿意回忆,也许是幸福的害怕去回忆,许程恒的梦断断续续。

参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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