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听说母亲病倒后,一回府就赶忙过来探望。贺二夫人脸色惨白,躺在床上昏迷着,李春荣在一旁服侍。贺诚急切的询问李嬷嬷母亲为何会突然病重,李嬷嬷只是哭,什么都说不出来。不得已贺诚只能先向宫里递折子申请太医前来医治。
听着母亲口中呢喃着什么,贺诚不由得靠前,可是完全听不清,只是感觉母亲十分焦急,贺诚只能安抚着母亲。等到罗太医急忙赶来,先往贺二夫人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之后,便进行施针,过了好久情况总算稳定下来,贺二夫人沉沉睡去。
贺诚忙询问母亲的情况,罗太医将这些年的诊断和盘托出。
“贺夫人早些年身体已经极大的亏空,太医院一直用温和的法子温养着,如今急怒攻心,病症加重,身体一时半会未缓和过来。”
“急怒攻心?发生了什么事情?”贺诚问身边的李春荣。
李春荣摇摇头,示意贺诚先让罗太医说完。
“适才用了太后专门让带过来的救心丸,才让身子稳定下来。贺二夫人的身体只能温养,可千万不可产生强烈的情感波动。”罗太医慎重的说道。
贺诚眉头紧皱,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天去了一趟仁寿宫,回来就这样了。
“小贺大人,请一定记住,令堂如今再也受不得任何刺激了,如今心脉受损,怕是无法修复了。”罗太医也很无奈,调养这么多年,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今早些给贺二夫人开的方子,现下需要重新进行调整,待我重新写完,立马需要去煎药。”
李嬷嬷赶紧上前,引罗太医前去开方子。
这时候随从子安靠上前来对贺诚小声说到刚才下人汇报的事情,贺诚很是诧异,今天祖父与太后都找了母亲,到底说了什么,母亲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祖父现在还在宫中与陛下商讨政务,只好等祖父回来再询问了。
药煎好之后,贺诚唤醒母亲亲自喂药。
“诚儿,吓坏了吧?”贺二夫人很愧疚。
“只要母亲安好,诚儿就不怕。”贺诚像是回到小时候,永远再等母亲病好。后来自己长大了,母亲的身体慢慢好起来,这几年更像是已经痊愈。怎会想到,一天的功夫就回到以前。
“没事的,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贺诚跟李春荣亲自安顿母亲睡着后便离开了。让李春荣先行回去休息后,贺诚到松涛院书房等着贺太师。
到了亥时,贺太师才进来书房,已近半夜这位已到知命之年的老人依旧神采熠熠,像是不知道疲惫似的。
看到贺诚,贺太师先呷了口茶看着贺诚说道:
“你母亲现下如何?”
“罗太医来过来,施了针煎了药,母亲已睡下了。”贺诚恭敬的回答。
“你来是想知道你母亲今天的事情?”
贺诚赶忙问道,“母亲今日先去宫里见过太后,回来又见过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母亲心绪如此起伏?”
贺太师并未直接回答,倒是跟他说起差事来,
“兵部推你为兵部司郎中,陛下夸你之前的差事干的好,破格擢升。”
贺诚愣了楞,随即苦笑,哪里是他干的好,不过是众人抬着他干的好而已。
“诚儿,陛下愿意让你接任自然认可你,你无需多想,把差事干好即可。”
看着贺诚的表情,贺太师自然明白他现在自尊心作祟想的太多,于是有些不满。
“诚儿,你受荫入仕又在几年内接连擢升,小小年纪已为五品,这是陛下给我贺家极大的荣耀,同时也是责任。”
“为君分忧,没有任何余地可以讨论。”贺太师言语轻柔下来。
祖父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贺诚连忙行礼,“诚儿谨遵祖父教诲,必不叫陛下与祖父失望。”
贺太师满意的点点头,“你母亲今日去见太后,知道了一个秘密,过于震惊了。”
贺诚不解,“是什么样的秘密,何至于此?”
“宫里的事,没有小事。此事兹事体大,我不能透露给你。”
贺诚并不追问,他只是担心母亲。
“你不必担忧你母亲,自然有我贺家与太后去解决此事,还牵扯不到一个后宅妇人。你母亲只需养好身体即可。”贺太师揉了揉眉心,显然是累了。
祖父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贺诚便告退。去看了眼母亲,看见母亲安稳睡着,嘱咐了下人好生侍疾便回房休息。
罗太医遵照太后的旨意,一直住在贺府替贺二夫人医治。小半月之后贺二夫人好转,总算不再昏迷,后续好生卧床修养即可。
也是在此时一道圣旨被送往益州。
就这样春去夏来,暑气已经抵挡不住。西院常年阴寒,到了夏天却是正好。
李秋华带着秋月时不时在院子里休憩,这里偏僻又阴静,真是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