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是一位风情绝美的女子,她走到萧凌深的身侧停下。
府中的下人们都被她的美貌所震撼,尽管不知她的身份,但从王爷对她的态度来看,很显然她对王爷来说非常重要。
“小女子慕含秋,见过公主。”
这位美丽的女人微笑着向楚青禾行礼,她的棕色眼睛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
楚青禾茫然地看着夫君带来的女人,冬日的冷空气似乎窒息了她,比一载前萧凌深离开时更加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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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深带来的女子,容颜堪比天仙,传闻是位技艺高超的民间女医师。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救了众多因敌军袭击而身受重伤的镇北军士兵,自那次以来,萧凌深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
他不惜重金聘请她留在军中,担任随军医师,并时常将其留在身边,甚至回到尚京城也随行不离。
虽然他们之间表面上只是雇佣关系,但府中下人们禁不住八卦起来,纷纷猜测他们之间是否存在更深的关系。
“王爷和慕医师,你们不觉得他们之间...?”
“王爷我不得而知,因为王爷向来不轻易表露情绪,但你没发现慕医师看王爷的眼神,显然是心悦王爷的。”
“那...还真是!”
“慕医师如此貌美,王爷迟早会为她动情。”
“听随行侍卫说,王爷喜爱德才兼备的女子。”
“不过,无论如何,总胜过迎娶仇敌之女。”
这些流言蜚语如同咯咯的小鸟,传入了楚青禾的耳中。
她无法直面这些流言,唯恐一旦承认,传闻就会变成事实。
萧凌深自北境归来后,并没有像怀孕初期那样频繁地探望。
他总是忙于工务,即便楚青禾不经意地前去,他也很少露面。
幸运的是,他偶尔会对尧尧表露出关心,但尧尧似乎并未认出这个陌生人就是他的父亲。
一日,楚青禾探知萧凌深在书房,因心怀要事,欲前去商议。距离尧尧的生辰仅剩十日,她筹划一家三口同往永安公主府,共度尧尧这个特殊的日子,期盼能让家庭关系更加亲密。
楚青禾正欲轻轻敲响萧凌深书房的门,然而,当她看见门微微敞开着,不禁心头一震。
她本能地想要呼喊他的名字,但当她窥见门缝里面的情景时,她的喉咙仿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难以开口。
只见慕医师似乎依偎在萧凌深怀中,两人仿佛陷入了深情的拥抱。
楚青禾呆滞地注视着这一切,眼神茫然无措,唇语欲言又止。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试图逃避着这难以置信的现实。
就在此时,她的目光倏地与萧凌深的目光交汇,他正直直地看着她。
萧凌深似乎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并未躲避楚青禾的目光,也并未有要回避的意思。
萧凌深冷冽的目光依旧停滞在门外的楚青禾身上,仿佛欲炫耀般给她看。
楚青禾踉踉跄跄地后退,随即转身,匆匆逃回自己的房间。
她已不记得逃回房中时的情形,只觉脚底感到异常冰冷。
当她低头瞥见自己的光脚时,才发觉一只鞋早已不知何时掉落,光着脚丫踏在寒冷的地板上。
她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多年来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口如受重击,心痛不已。
她难以忘却萧凌深那透过门缝看她的冷漠眼神,无法摆脱他曾用同样温柔的双手拥抱过她,曾用同样慵懒的声音对她低语,如刻骨铭心的印记,让她感到呼吸困顿难行。
尽管他们的甜蜜时光只存在于婚后不久,但她仍深爱着他,即使她逃离了现场,却无法逃避现实的残酷。
她的呼吸在八年前的一场失火中受到了严重损伤,无法承受短暂的奔跑和哭泣。
此刻,她开始剧烈地喘息,心如刀绞,泪水如泉涌而出,她的心仿佛比被打得青紫的胸口还要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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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天刚破晓,金光微露,大地尚未完全苏醒。
楚青禾匆忙带着孩子赶往永安公主府,仿佛是要与儿子私奔一般。
临行前,她亲自交代王府总管:“本宫欲在永安公主府内为世子庆生,请务必通知王爷,在那日前来。”
在她的内心依然期望着他能现身,并解释当日的情形,告知她那只是一场不幸的误解。
然而,即便到了尧尧的生辰之日,萧凌深仍未现身。
此时一个小胖墩,迈着短腿,摇摇晃晃地向楚青禾走来,她连忙将目光从窗外收回。
“娘亲...娘...”尧尧盛装打扮,庆祝自己的生辰。
楚青禾轻声擦拭眼角的泪痕,微笑着抱起了儿子,但她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