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回来时,萧铭尘走下台来迎她:“原来你的箭法这样好!”映雪并未说什么。
萧铭胥上前笑道:“公主真是厉害,为咱们讨了个好彩头。”
“是啊,姜国公主箭法精妙,果然如传闻所说。不如今日一同上场比个高下如何?”明朔公主上前说道。
这公主的好胜心倒挺强,本不欲同她计较什么的,可今日,她的红色着装格外扎了江映雪的眼:“好啊,反正看台上无聊,哪有台下精彩!”
萧铭尘拉过她:“今日未着装,还是不要去了吧。”
“无妨。”映雪回道。
“臣弟这里倒备了几套,只是不知云安公主喜不喜欢。”萧铭胥负责本次围猎赛的筹备,他向来事事周全,为防万一,便叫人备了些。
萧铭尘道:“有没有素一些的颜色?”
“青蓝色是否可以?”萧铭胥抬眼看向映雪,询问她的意见。
映雪点头。
萧茗尘见此只得遂了她的心意:“既如此,你去吧。我在此等你,一切小心。”
映雪看着他,似乎不太习惯“我”字从他口中说出。
待她着一席青蓝色的云锦骑马装出来,素色衣裳又加上她今日未施粉黛的脸,更是映衬出她的脱俗之色,当真是:
淡雅难掩清冷气,绰约之姿仿若仙。
映雪翻身上马,萧茗尘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这样美好的女子,她本该个自由骄傲的女子,倘若他再早些认识她,自己还会不会舍得让她丢了一切?他不确定,他确实怜惜她,可到现在,江山在他心里的仍然远远高于美人。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落入这般境地却还愿意依靠他这个害她丢弃一切的人,但希望他余生的怜惜可以弥补她失去的一切。
围猎规则是每人十支箭,既要过赛道上的障碍,还要看猎物的数量,两者皆优胜者获胜。
映雪左右看看,一同参加的除了她和明朔公主、齐国使者,皆是一些贵族公子、小姐,倒还是蛮热闹的。
一声“开始”之后,众人齐齐纵马而出,五里开外,便有三个箭靶挡在路前,每个间隔不过十步的距离,映雪驭马而停,一箭而过,三靶齐倒,再往前则是跳栏,前面则是变换的稻草人,一连串飘荡的铜钱,这倒容易。只是剩下七支箭,如何才能拔得头筹,映雪正盘算呢,明朔公主驰马而来。
“父王死了,不去好好守着,倒跑来这里凑热闹,你倒真是孝顺呢!”明朔昂着头,满眼不屑。
映雪不想理她,欲绕过她前行,可却被几个骑马而来的人挡在身前,映雪笑笑:“一个围猎赛而已,还值得齐国公主耍这样的手段?”
“一个围猎赛?”明朔冷笑道,“你真会推脱!”
映雪不解,也未说话,只是歪头看着那明朔公主,待要看看她还要怎么说。
“明知我齐国有联姻之意,却还如此装模作样抢了后位?”
装模作样?呵!映雪冷笑道:“若你把我父王还给我,我也乐得把这位置给你,只是……”
“只是什么?”见她不说话,那明朔公主满面怒容地问道。
“只是那陈王未必看得上你,更未必把齐国放在眼里。”江映雪冷笑着揶揄她。
“你一个亡国的阶下囚,也胆敢嘲笑本公主!”那明朔公主怒道,忽的转而笑道:“那日未杀得了你,真是可惜。”
“是你们杀了我父王!”映雪听她此话,恨不得立刻给她一剑。
“是,可惜只杀了那老匹夫,倒忘了你才是重点。”那明朔公主傲慢且狂妄。
“你……”映雪又怒又恨,她极力克制自己:“可惜啊可惜,我还在!他日必叫你们十倍偿还。”
明朔公主昂头冷哼一声,嘲讽道:“可到底还是陈国占了姜国,你终究嫁的是灭自己国家的君王!”
这句话并未戳到映雪的心,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然是要嫁君王,难道要在外任由他人杀害吗?”映雪说得云淡风轻,脸上还带着笑,丝毫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映雪勒了缰绳要走,忽又调转马头:“对了!你不开心,齐国不开心,我就开心。”映雪狠狠说道,她按捺住自己想一箭射死她的冲动。
“姜国明明是齐国的,可你却献给陈王,还恬不知耻地卖色求安。”
映雪听了这话不觉可笑:“你说姜国是你们的?可笑!”她看着她:“你是想在此动手吗?”
“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杀你易如反掌!”身前骑马的一男子道。
“是吗?”映雪反问。
“若不动手,我可走了。”映雪见那明朔公主并未下定决心,摇摇头,这样好的机会都不懂得好好把握。
“啾!”映雪腾马而去。
“公主,今日不杀可再无机会了。”见明朔犹豫不决,那男子忍不住提醒。
明朔方才是怕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