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礼慢悠悠溜达回临安王府后院,刚踏进内宅便听见宴缈在身后叫住他。“阿兄怎的那么晚才回来?”
宴礼只听声儿便知道是自家妹妹,笑着转过身到“你就单只问我怎的晚归就不问问我去哪儿了?”
宴缈朝自家哥哥翻了一个白眼才道“你能去哪,左不过就是去同林越与李家二兄蹿去哪个酒楼说小话去了吧。”
宴礼对妹妹的称呼略感惊讶,便问道“你怎么管李璠叫二兄?”
“李家宜宁同我一般大,这京都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能同我玩儿到一块儿去的贵女更是就那么几个,她同我玩儿在一处自然是要对她二哥用尊称的。”
宴缈瞧着这个数十年未在京都的大哥,虽然变化不大但仍然有些地方看着有些陌生“说起来大哥你同李宜宁同在观南山学艺这么多年,即便我不同李宜宁玩儿在一处也该对她家长辈尊敬些的。”
宴礼挑眉,笑道“李宜宁那性子可算不上好,你竟能同她交好?”
宴缈撇嘴,对自家大哥这般诋毁李宜宁有些无语“说不上交好,只是碰巧在一处能聊上几句罢了;不过大哥对人家李宜宁偏见也有些颇大了,她同你在观南山学艺时左不过才几岁,性子才骄纵些;如今年岁大了些自然好了,如今论礼数京都贵女中李宜宁也算得上是排得上号的人物了。”
宴缈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人最近病着今儿也记着给哥哥你送了份礼呢,哥哥你少记挂人家小时候的事儿。”
宴礼对自家妹妹这般胳膊肘朝外拐的行径有些好笑,“李宜宁这病是怎么个回事,怎的你也知道她病着了?”
“这不人竟皆知的事儿嘛,李宜宁虽然在观南山养了这好些年但终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虽说从观南山回来是好些了但春日里还是容易病发罢了。”
宴缈耐心的向这位久不在京都的大哥解答着。
宴礼听完却蹙起了眉,心想着自家妹妹与李家兄妹说词大有出入改日还是得去问问清楚。
心里有事儿自然是聊不下去了的。宴礼便匆匆寻了个理由搪塞“明儿陛下命我入宫觐见不同你说了,回去赶紧睡了。”
说罢便大步离开只留给宴缈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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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惯是会躲懒的,临安王世子好歹也算你师兄,他归京如此大的事儿你竟也不去。”卢徽音瞧着李宜宁懒懒的倚在美人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地翻着手上的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揶揄她两句。
“着实是这病家里拘着,且去了无非也就是与各家虚与委蛇烦人的很,再者,京都众人本就议论纷纷的我着实不想成了她们明里暗里的谈资。”
卢徽音亦是范阳卢氏之女,二人皆是世家大族出身又是宜宁幼时玩伴,李宜宁便没有多加隐瞒。
卢徽音瞧着李宜宁面庞出神,两人因着家中关系且年岁差不多便自幼交好,若不是这病李宜宁也不至于一个世家的小姐被送去观南山去同那肆意妄为的世子做师兄妹。
想到这卢徽音便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如今呢,可好些了?”
“无非就是老样子;见不得那些花粉的,其余倒都还好。”
卢徽音瞧着李宜宁的面色是不错,便知她没在扯谎便稍稍安了心。顺势扯开了话题“这段时日你称病不出,大大小小的宴会也不去这京中有桩新鲜事你怕是不知道。”
“何事尽能让阿音来同我议论?”李宜宁将书放下,瞧着卢徽音。
“说起来也与你多少有些关联,你合该听听的。”
说到这李宜宁来了兴趣,没想到她这段时间一直闭门不出尽还能有闲话能让人议论,便手托着下巴一脸好奇的瞧着卢徽音。
“临安王世子奉旨入宫拜见陛下与太后娘娘,陛下问世子有何打算,世子自己请愿去了大理寺任寺正去了。”
李宜宁心下微惊,赶忙追问卢徽音“何时的事儿我竟一丝风声都未听到。”
“大半月以前了,你些日子总是病着什么诗集宴会都不去的自然是听不到风声。”卢徽音拿起李宜宁随手放下的书瞧了瞧“世子回京本就满城皆知的且这一个月来他可是在大理寺连破了几桩案子,这下子真真是出尽风头了。”
“说来世子倒真是个奇人,堂堂世子竟愿意屈尊降贵去大理寺做一个小小寺正。”卢徽音翻了翻手里的书无非是一些诗词觉着无趣的紧便又放下。
“他若是在乎这些便也不会自个儿请旨去大理寺了,在家安心做他的临安王世子便好了。”李宜宁听完稍稍安下心,又重新倚上了美人塌上“且临安王树大招风,前边儿又有那么多活生生的例子,他若再卯足了劲儿往朝堂上钻焉知他这世子能当到几时。”
先帝刚去,几个王爷便按耐不住意图谋权篡位到头竟是临安王一个异姓王一路扶持当今陛下登位,皇帝初登大宝自然是清算了几个意图谋反的王爷,到头来皇帝的亲兄弟只剩下两个碌碌无为的王爷被赶去了偏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