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诺特斯把信给小黑整理好,让他送去对角巷的神奇动物园。
小姑娘今天穿上了便服,天蓝色的长裙,看着特别乖巧。在紧张的期盼中,时间到了下午三点。
诺特斯知道,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会是家人心里的一根刺。但在朝着目标前进的每一天,至亲的态度也是使她反复咀嚼,辗转不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不论是家里的谁,在哪一时刻的态度有了轻微的改变,都足以让她战战兢兢。
魔法世界是她美梦成真的地方,她很感激雷古勒斯,在这儿,她第二次有了家人。韦斯莱一家九口在她心里和上辈子的妈妈有一样的分量。
她悄悄走着一条被她最珍视的人所痛恨的道路,爱让人生出软弱,她总是一步一回头,却明白自己不能停下。
上辈子她从妈妈那里得到了多少爱,在妈妈死在面前的时候,那些温暖的,明朗的感情,就成了凌迟的刀,以至她根本不敢闭眼。
雷古勒斯告诉她,爱会带来同等重量的痛苦。
爱对这个颠沛流离的小姑娘来说,太珍贵了,她也清晰知道它的珍贵,所以总像惊弓之鸟,小心翼翼的去揣摩去试探,试探她爱的人会不会在下一刻变得恨她 。
*
她定定心神,推开沈江月办公室的门。
沈江月的办公室大约有三十平米,墙纸是拿坡里黄的白底编织纹,和长春花蓝的瓷砖地板,整体色调轻快,让人很放松。
门前挂着一枚银色不规则边框的圆镜,镜子下的漆白色斗柜放置着一排杯具托盘、双排女士香烟夹、插着一捧小雏菊的小花瓶。
镜子和斗柜对面是一组栗木沙发和壁炉,墙上吊着麻瓜世界印象派风格的浅蓝色编织挂毯,沙发旁边就是办公桌和连成排的高大栗木书架。
不一会儿,就有三个灰扑扑的人影从壁炉中踉踉跄跄爬出来,是爸爸妈妈和妹妹。
“诺特斯!”金妮看见她,尖叫着扑到她怀里,泪眼涟涟 。“大家说你进入了斯莱特林,爸爸妈妈很担心。”
诺特斯却没有立即回答妹妹的话,她的注意力被韦斯莱夫人腿上的石膏吸引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紧张地问。
“在楼梯上绊了一下,不妨事,亲爱的,在圣芒戈看过了,医生说一个星期就能恢复。”韦斯莱太太依旧是那副慈爱的母亲形象,她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摸着大女儿的头发,“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我过的很好,妈妈。”诺特斯心疼的扶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为她把衣服抚平整,“你应该在痊愈后再来的,妈妈。”
“这也是我的主意,诺诺,我们不放心你,不亲眼看看你的话,你妈妈是不能安心养病的,所以我们在选择在最近的时间点赶来。”韦斯莱先生气喘吁吁的说,他为妻子和小女儿施了清洁咒,随即和站在一旁的沈江月打招呼,“下午好,沈教授。”
“下午好,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太太。”沈江月款款大方,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又端上了茶点。“诺特斯最近生活的不错,她的学习能力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
韦斯莱夫妇满脸骄傲,金妮握住姐姐的手,晃啊晃。
“斯莱特林学院今年有特别排外的孩子吗?”韦斯莱太太问,“想必您知道,我们家是不宣扬纯血统那套理论的,我们不知道诺特斯会不会因为这个受欺负。”
“这一届的领头羊是马尔福家的孩子,他和诺特斯是朋友,很护着她。而且我拜托了西弗勒斯关照 ,明面上,他们并不会怎么样。”沈江月捧着茶杯微笑,“请您们放心。”
这时有人“咚咚咚”敲了三声门。
“请进。”沈江月放下茶杯,起身开门。
门口是麦格教授带着珀西、乔治、弗雷德、罗恩四个人站在门口。
她严肃的对着韦斯莱夫妇点点头,“邓布利多让我把他们带过来。”
她把孩子们推进去,随后又和同事打招呼,“我还有点事,沈教授。”
“再见,麦格教授。”黑发女巫也笑着点点头。
“孩子们,下午好 。”韦斯莱太太的脸颊发红,她松了一口气,“幸好麦格教授没和我告你们谁的状。”
“怎么会,妈妈,我们听话的都不像我们了。”乔治懒洋洋的说,几个人轮流和沈江月打了招呼。
“孩子们,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诺诺进入了斯莱特林学院就对她有什么偏见,”韦斯莱先生平静的说,但从他严肃的脸色上看,如果谁敢不记在心里,那他就要倒霉了。
“我知道,爸爸。”罗恩的脸涨红了。“我,我没有对诺诺有偏见。”
“我们心里很明白。”乔治说。
“不错,我们当然不会讨厌诺诺,”弗雷德接着说,“我们和斯莱特林不对付,因为那里着实有一些混蛋,但我们知道诺诺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