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的那把刀用坏了,我得给他换一把。雪折一直跟在我身边,还没有自己的兵器,所以我想寻一把新刀,再在上面挂一个刻着他名字的坠子,这样就相当于是他自己的刀啦。”
盛清容恍然,神色也放松下来:“原来如此。”
她想了想,又说:“江雪折十岁便跟在你身边了吧,那时你也才八岁而已。”
叶知微:“怎么了?”
盛清容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对他倒是很好。”她本想说叶知微已到婚配之龄,和这样一个容貌清俊武功又高的侍卫走得太近关系太好,总会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叶知微态度坦然,两人又是自小相识,想来这份主仆情谊也十分难得。她便将话又咽了回去。
叶知微腻腻歪歪地揽着她:“我对你也很好。”
盛清容失笑。
没多久伙计就拿着玉坠回来了,叶知微让桃枝收好盒子,准备离开。
经过谢云澜和齐瑾的时候,她有意放慢脚步,谢云澜果然察觉到她们的动作,转过身来略施一礼:“叶小姐,盛小姐,慢走。”
叶知微冲他微微颔首,脚步轻快地走出门外,与他擦肩而过。
他回过头,又在那几块砚台中仔细看了看,最终指着一块漆黑如墨光滑细腻的琴式砚对伙计说:“这块吧,此砚价钱几何?”
伙计笑道:“不用不用,刚才那位小姐已经付过钱了,她说与二位公子相识,二位花费了多少,她一并都结了。”
这下不止谢云澜怔住,齐瑾也满脸惊讶。
他挠了挠头,愕然:“她怎么这样了?转性了吗?”
谢云澜顿了一下,长眉微蹙,略有几分迟疑道:“齐兄为何对这位叶小姐的印象如此差?我见了她两面,只觉得叶小姐天真率性,并不像无理取闹之人。”
齐瑾“嘶”了声:“你不懂,京中高官的孩子自小都在一起玩闹,叶知微是什么脾气我们都心知肚明。有一年长公主举办百花宴,我不过是捉了条青虫逗人,别的女孩要不被吓跑要不就吓哭,性子冷静点的,比如盛家妹妹那样温柔娴静的,也就是躲去女眷那边,哪有她那样的?一个人爬树上捉了十几只虫子放在罐子里,一见到我直接朝我身上丢。”
他愤愤不平地说着,没有注意到谢云澜在听到他说他“不懂”的时候,眼神微冷,但听到后面,他眼中那点郁结和不甘消散,竟然笑出声来。
齐瑾看他好像觉得很有趣的样子,咬牙道:“也不止我,凡是惹过她的人,她都要一一报复回来,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小时候我们都叫她‘女阎罗’。”
谢云澜克制住笑意,稳住声音:“那叶小姐还真是不同凡响。”
齐瑾忽然横他一眼:“你好像对她很感兴趣?莫非是……”
“咳,只是好奇。”
“你还是别好奇了,别被她那张脸给迷住。”
齐瑾嘟嘟囔囔说着,忽然停住。
谢云澜看他。
齐瑾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皱眉:“说起来她最近两次给我好脸子时你都在,该不会不是她转了性,而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