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璃穿着一身利落的玄衣,手中宝剑精致夺目,光在气势就胜了一筹。相比之下,赵采彤简直像是一个误入擂台的无知女子。
不过没有人会为她担心,因为从第一轮比赛到现在,赵采彤手中的剑还从来没有出过鞘。
大家都很好奇,都想知道在那朴素的剑鞘中沉睡着一柄什么样的宝剑。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赵采彤的剑上,只有一个男人始终看着她的脸。
真是个大美人。
这张脸就像一枚耀眼的宝石,明晃晃地呈现给所有人看,虽然缺少神秘感,但绝不会让人失望。
而那把剑则不同,它一经出鞘,就立即失去了众人对它的期待。
“嗬,这剑也太普通了,怪不得一直藏着,感情是不好意思啊——”
“你懂个屁!这叫‘善书者不择笔’,善使剑的人,拿根棍儿都能打,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懂不懂?”
赵采彤是不是真正的高手,也许还存在疑问,但她手中的剑,确是一把极其普通的剑。
那剑身上莫说精致的雕刻,就连一点花纹也看不见,形状更是普通到了极点。这把剑仿佛是一件半成品,用它来打架,简直是对一名剑客的侮辱。
而事实上,这把剑也确是一件半成品,还是赵采彤特意挑的半成品。对于她这种人来说,使用个人特征太强的物品是很危险的事,只有这种平凡的武器最适合她。
“邵姑娘,请吧。”赵采彤扔掉剑鞘,蓄势待发。
邵璃的剑鞘还牢牢地系在她的腰间。她十分珍爱自己的武器,不由得对赵采彤的行为皱眉。
邵璃先一步出手,她的每一击,都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赵采彤的要害,因为,她是一个杀手,这是她的生存方式。
但赵采彤还是太快了。她的脑子和她的剑都非常快,不过七八招的工夫,就能准确地猜到邵璃的下一步行动。
邵璃正准备出第九招,这时,她的手腕忽被赵采彤从下往上一踢,宝剑立即脱手。赵采彤又紧接着反脚踢在剑柄上。
只听“锵”的一阵颤声,邵璃的剑深深插进了擂台边缘的木桩里,沾然了上一个败者溅在木桩上的血迹。
等邵璃回过神,赵采彤的剑已架在了她的肩上,“邵姑娘,承让。”
邵璃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最后只剩下释然。看来,这场万众瞩目的表演,因为作战双方实力悬殊而落下了帷幕。
擂台底下又静了一回,随之而来的是哗然众议。
“这就结束了?”
“有没有人数过她俩过了几招?太快了,我都没有看清!”
“我数了我数了,十招不到!”
“也不知这柳姑娘究竟师出何门何派,这么厉害的功夫,我居然从来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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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裁判背对着夕阳敲响铜锣。
三声过后,胜负已定,比赛结束,围观者亦纷纷散场。今晚的酒楼里,又将出现新的佐酒闲话。
夜幕降临,夜风微凉。夜色是偷盗者最好的面纱。
然而刘香从不遮面,他是一个很大胆的人,他甚至连夜行衣也懒得穿。
赵采彤抱着剑,静静地坐在张小姐卧房的屋顶上等候。接着她听见了脚步声,一睁眼,就看见庭院当中站着一个执扇的男子,他在对她笑。
此人姓周名瑾,是男子组的胜出者。
“柳姑娘,如此良夜,何必待在屋顶上等人?”周瑾的右手高举酒壶,他一仰头,琥珀似的美酒便注进了他的口中。
“我喜欢高处。”赵采彤又闭上了眼。
“高处不胜寒,周某人想请柳姑娘下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话音未落,风中传来一阵浅浅的衣袂窸窣,赵采彤瞬间睁开双目,素剑出鞘,剑尖直指声音传来的方向。
待赵采彤调整好呼吸,她的眼前果然降落了一个男人,一个比精心雕琢的美玉还要赏心悦目的男人。
赵采彤握着剑逼近他,她的脚步很轻,踩在瓦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她问:“你就是刘香?”
这个人的腰间也配着一把剑,但他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而将双臂环在胸前,笑道:“我不是刘香,我是杜沣。”
杜沣是谁?
没听说过,是来捣乱的。
赵采彤的剑顿时带了杀气,杀气朝杜沣逼近,逼得他不得不拔剑。
“我真不是刘香!”杜沣的剑与赵采彤的剑对峙着,他知道赵采彤只是想吓唬他,否则他现在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赵采彤蹙眉喝道:“我管你是谁!三更半夜跑到人家闺阁小姐的屋顶上,该杀!”
“我来帮你!”周瑾放下酒壶,纵身跃上屋顶。他把手中的折扇一甩,扇子里立即弹出一把匕首,匕首直指杜沣的咽喉。
杜沣瞠目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