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兜里掏出一条手绢,颤巍巍地将其叠成规整的小方形,而后擦拭掉额角的汗珠。
“你回去吧。”他从笔堆里挑出一只印着“状元”的中性笔,“拿着这个去和你们老师交差。”
原来是网吧老板。
她站直身子,推回那支笔:“我会带他回去的。”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又问:“请问您这有用过的笔吗?我想写点东西。”
大叔递笔时,眯着眼看她,倒吸一口气。而后,他一边点烟,一边说:“小姑娘,你可别逞能。他一脸混混样,你一脸被混混欺负的样。”
他夹着烟的手,指向贴在门脸上的“内有恶犬”,“看到没,这个就是被他吓走的人贴的,撕一张贴一张。”
白兔在册子空白页上书写,漫不经心道:“他咬人了?”
“那倒没有。”大叔猛抽一口香烟,烟雾驱散脸上的无奈,只剩嘴边的咳嗽。
“谢谢。”白兔将笔归还。
迈上门槛时,她的话如云烟从嘴角飘出:“还是少抽点吧。”
这家网吧很安分,格外“绿色”。人不多,零零散散的。
白兔垫脚向里探望,径直向一处走去。
到了最里边的一排机位时,她停住了脚步。她站在始端,而末位那,坐着一位正在看漫画书的少年。他穿着黑白夏季校服,脖子上挂着黑色耳机。
视线往上,那清爽的短碎发,彰显利落有致的侧脸线条。高挺的鼻梁上贴着黑色创口贴。
唉……
白兔正神伤时,忽然,一个女生从她身旁擦过,向少年走去,留下一道脂粉香。她穿着白色挂脖吊带、超短牛仔裤和流苏长靴。后脑勺上的丸子发髻松松垮垮,两耳挂着跟手镯一般大的银圈。
“帅哥,我看你天天一个人来这家网吧,也没个陪玩的。”女生嚼着口香糖,向少年递去手机,“要不加个联系方式,我什么都能玩。”
“我不玩游戏。”少年合上手中的漫画书,戴上耳机,滑动鼠标。
“漫画我也爱看呀,《犬夜叉》我看过的。”女生自顾自地扒开他的耳机,“我给你推荐几本热血漫怎么样?绝顶好看!”
少年揉了下眉心,又将食指抵在鼻下,冷淡道:“我对你没兴趣。”
“你看都没看我一眼,怎么就不感兴趣了?你们男人不都是看脸看身材的嘛。”女生坐在椅子扶手上,手肘搭在少年肩上。
少年扶额,手顺着胸口,看起来不太舒服。他低声说着什么,白兔听不真切。
看着女生烦人不自知的样子,白兔一下将规矩抛到脑后。她冲上前,将伞和册子放在一旁的空位上后,随即扯开女生,插在两人中间。
“同学,那你对我感兴趣吗?”她双手拿着对折了的单页纸,递给少年。
少年吸了吸鼻子,腰杆子瞬间直了起来。
“呵,真够土气的。”女生双手环胸,翻着白眼,用肩膀撞了白兔一下,“现在谁还写情书啊,酸溜溜的,看着都累。”
她骨架比较大,手脚又没个分寸,使得白兔没站稳脚,往一边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转动电竞椅,面向白兔站起,搂住她的腰,圈入怀中,而后接过她手中的纸条。
白兔深吸一口气。
好险!差点扭到脚。
少年单臂禁锢住她的腰,夹着纸条的手在她背上轻抚。两人仿佛黏在了一起,她没有分毫能挣脱的机会,只好将耳鬓贴在他的胸口处。没过几秒,他心脏热情的跳动,让她招架不住,羞红了脸。
“我刚刚就碰了一下,你就倒了?看着挺纯,没想到这么心机。”女生更用力地嚼起口香糖,像是在磨牙,吧唧嘴的声音特别大,说话的声调扬起,“你就别在这发\浪\了,他刚可说他恐!女!”
“你是耳背,还是脑衰退?我是说恐你,恐你这位大姐。”少年看向女生,轻微下三白的眸子敛着犀利的锋芒,“你可不可以走远点,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很股刺鼻的风尘味,闻得我头晕,刚刚差点吐了。”
女生气得跺脚,口中的脏话跟连环炮似的。
少年立刻捂住了白兔的双耳,自己像个木头一样看着女生。没一会儿,他故作倦意,打了个哈欠,说话懒洋洋的:“还挺助眠。要不你先暂停一下,等我开个录音,我最近失眠挺严重的。”
这话哽住了女生的喉咙,她忍不住用口水润嗓子,结果把口香糖吞进了肚中。她慌得鼻孔撑大,突然大叫一声,捂着肚子飞奔出网吧。
惊慌声早已消逝,白兔仍被抱着。
她轻咬下唇,用鼻尖点了点少年的胸膛,没底气道:“曈曈——”
抬眸时,他的喉结在滚动,“……你还生我气吗?”
年曈松开手,再次坐下,冷着脸看向电脑屏幕。
他似乎是不想和她说话……倒也正常,毕竟昨晚她把他骂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