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年曈听着格外刺耳,每个字都如毒针在已皮开肉绽的疮痍上反复搅弄。
这时,周末还不忘借机逗趣年曈:“你和白兔认识这么久,怎么没受到一点感染?该不会是你没有学习的慧根吧!”
砰——
年曈将手中的勺子重重地拍在了餐桌上,连带餐盘上的米饭发生雪崩,震感传遍整个食堂,所有人冻在原地。
他克制情绪,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我吃饱了,先走了。”
“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平时他也没少被调侃啊。”周末目送年曈,而后颤颤巍巍地拿起被拍在桌上的勺子,“这可是铁勺,居然被他掰弯了!!!”
白兔眼前那盘饭菜,至始至终都被年曈冷落,他一口未动。
吃完饭后,三人往教学楼走去。教学楼正门和操场台阶中间隔着一条三四米的绿荫柏油路,他们刚一到这,就撞见从水泥台阶爬上来的管范,他一个踉跄,如一颗四喜丸子滚到了柏油路上。
三人将管范搀扶起。
“你搞什么啊?慌慌张张的。”周末看着满头大汗的管范。
“那个,那个——”管范指着操场,大喘气,“年曈,年曈,他疯了!”
他还未说完,白兔已顺台阶而下。年曈正如一头大草原上的雄狮在操场上狂奔,黑发宛若雄狮的鬃毛在风中抖动。恍惚间,她的目光跟不上他疾驰的步伐,他此时的速度比她以往数年来看到的都要快。
“好快!”后来的周末和舟茉齐声惊叹。
坐在台阶上的学生纷纷议论着。
“他现在已经跑了12圈了,操场400米一圈,刚刚四公里的时候他只用了十一分钟多一点点。”
“年曈这要是当体育生,成绩再提高点,没准能成重点大学的特招生。”
“别说特招生了,就这野生速度,要是经过专业训练,到奥运会都是数一数二的。”
“没准能破世界纪录嘞。”
“配速不到3分钟!”周末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的一切,“他今天肯定是吃了兴奋剂,不然刚刚在食堂也不会突然性子大变。”
白兔紧抿双唇,双手扯着校服下摆。
“能麻烦你去叫年曈回教室吗?”白兔在舟茉耳边喃喃,“再跑下去,怕他低血糖。”
舟茉疑惑地指着自己。
“刚刚我和周末喊他去食堂,他都不动,你一开口,他就起身了。所以,你去的话他肯定会跟着你回教室的。”
舟茉不明就里,但点头答应了。
“麻烦你了。”
跑道上,向台阶靠近的年曈缓缓放低速度,他看着白兔和周末说着什么,然后两人转身离去了,留下了舟茉一人。
见舟茉以龟速向自己靠近,他便没有再跑,大步流星地向她走去:“走吧,回教室。”
舟茉未语,只是递给他一张巾。
“你不生气吗?周末好像很稀罕白兔的样子。”年曈踩着舟茉的步调向教室走去,脸上是看不尽的郁积。
舟茉摇头,她紧抓着背着小辛巴的背带,字字顿挫道:“周末,好,白兔,也好。”
“你喜欢他两年多了,真的值得吗?”
“嗯。”她这一声非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