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白兔和年曈形影不离。
夜里,他们一起学习到凌晨1点才分开。清晨,天刚微亮,年曈就会拿着教材,站在白家卫生间门口,背给还在洗漱的白兔听。
白兔也免不了受罪。不管年曈是否需要集训,他都会拉着她去操场跑步,加强体能,成了她的专属教练。他说,遇到危险时,拳脚功夫固然重要,但如果逃跑速度不行,难免会成为落网之鱼。
田径教练对年曈的实力心知肚明,便随便他是否归队训练。不仅如此,他还让学生们学习年曈的经验,空闲时切勿偷懒。因此这段时间,在操场上,总能看见一身腱子肉的光膀子体育生,排成一队,像一串烤牛肉串一样,跟在白兔身后跑步。
周六是白兔的放纵日,为的是给第二天的跆拳道课蓄力。
周日正好是中秋节,白兔想尽早上完课,之后就能没有负担地待家过节。于是,她和私教约了一大早的课程。
出门时,年曈拉住了她,说要一起去。
她摇摇头。
“以后,总会只有我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一直靠你带路的话,我会有依赖性的,方向感会越来越差。”她拿出已经写好路线的地图本,“我自己可以的。”
年曈脸上一下没了表情,垂下了头,双手藏在卫衣口袋里。
“我们都有任务在身,不是吗?我去上课的时候,你把作业写完,这样我给你补课的时候效率才高。”
“那你注意安全。”年曈抬起头,浅笑着,眼神略显疲惫,“找不到路了,就给我打电话。”
“嗯!”
*
逢年过节的时候,除了春节,大街小巷里格外热闹,跆拳道馆又在市中心的商区,白兔只能在人流中找路。好在路线写得详尽,来回的路上,她都无须问路。
不知道为何,今天这节课她只学了基本步法和动作,却有一股热血在她胸腔中激荡,止不住地往外冒。兴许是课上吼了那么几声,把身体里的废气发泄出去了。回家的路上,她迈着轻快的步子,不自觉地微抬起下巴。
一打开家门,腊味香扑面而来,高压锅噗噗地响。
她收敛得意,稍带底气朝里喊:“妈,我回来了。”
“哟,兔子回来了啊!”未见人,先闻声,浑厚的男音冲向玄关。
白兔赶忙换好拖鞋,向客厅走去。
“年叔好。”她朝站在餐桌边,正拈腊肉吃的年大尧问好。
她从他身旁擦过,去卫生间时,发觉他好像又发腮了些,衬得人中上的两撇小胡子更短了。
“好好好。”年大尧将一大块像冬瓜的肥肉塞进口中。
与此同时,苏红端着一碟清蒸鲈鱼从厨房出来:“年大哥,这腊肉还对味吗?”
放下菜碟后,她又转身进去了。
“太对了!我一回来啊,就念着这一口了。”年大尧揉了揉啤酒肚,“丫头,听你妈说,你刚去上跆拳道课了?是臭小子给你报的名?”
卫生间里,白兔有些不好意思,故意放大水流:“对,我给他补课,他说要给钱,要么就给我报班。”
她出来时,年大尧进去了,没关门。
“挺好的啊!价值交换,你也能学点防身的本事。”他用如绣花针一般的水柱冲洗指尖的油渍,“他也难得把钱用在正事上。”
突然,苏红从厨房里探出头,对站在茶几旁,用纸巾擦手的白兔说:“兔子,再过个半小时,你就去叫小曈来吃饭。”
白兔刚要应声回好,就被从卫生间出来的年大尧拦截。
“不用叫,他那狗鼻子灵,闻到味就会过来了。”他将手上的水珠蹭在格纹西装上,“我还想多和兔子聊聊天呢。”
他慈祥地笑着,对白兔摆手:“快去你房间看看。”
白兔能想到是房里放了礼物。他每次回来时,都用期待且带着点小骄傲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去房子里的某个地方看看。
她看破不说破,顺着回应:“好。”
苏红倒是直接:“年大哥,你这是又给她买东西了啊!小曈刚给她花了钱,你这又……唉……”
年大尧叉腰,倒吸一口气,有些不满:“小苏,你就不能给人留点惊喜感吗?而且,她跟我亲闺女似的,我稀罕得不得了,送点礼物怎么了?我这心里乐呵着呢!”
他拉着白兔往房间走去,扯着嗓子说:“再说了,我花钱也是为了我的利益。我们这是互利互换,礼尚往来,她帮我看着年曈,我送礼不是应当的吗?”
苏红边揉围裙边叹气,很是无奈。
一进房间,白兔就看见书桌上摆着一个很大但不太高的方盒子,其上还有一个小方盒。
凑近一看,是最新款的智能手机和笔记本电脑。
“年叔,这太贵重了。”白兔的手在礼物上悬着,摇摆不定,最后收了回来,“我,我……平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