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版本。但大多是无稽之谈,添油加醋信口编排。有许多传闻,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些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事迹,简直就如戏台上发生的一般,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不知他二人听来的,又是哪一个版本。
一名守卫顺着话茬接着道:“是啊!六界之中兴盛着如下说法。说是瞻行者宿命中有位冤家,不求财,不为利,只为临门一脚邀功劳。但凡瞻行者不是独自一人出现时,必定,站在她身边的神仙眷侣,就是那位与她剪不断理还乱,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鼎鼎大名的天官,右玄羁是也!”
听罢,深井君面色青红不接,再次尴尬咳了几声,凑近瞻仰身边低声下气道:“瞻行者,这件事本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便替他二人向你赔罪了。六界传闻毕竟只是传闻,当不得真。你,你莫要放在心上。”
瞻仰皮笑肉不笑,道:“深井君言重了。六界传闻我的奇闻逸事多了去了。若我一一前去较真,岂非要较个海枯石烂,没完没了。哪里还有个尽头啊。”
深井君讪讪笑道:“是,是。瞻行者果然是个大气之人。在下自愧不如。”
瞻仰:“脸皮不厚又能如何?何况······”
说着,二人目光齐齐扫向一处。
右玄羁身为六界传闻中必不可缺的重要一员,不知何时与门口两名守卫打成一片,上天入地,天南海北嗨聊尽兴。
守卫:“右天师,六界传闻可是真的?”
右玄羁:“说不清,说不清。”
守卫:“那你二人为何总是同时出现?”
右玄羁:“道不明,道不明。”
守卫:“听说,你二人猎魂途中时常出双入对,事后又一起归家同眠入睡?”
右玄羁:“不可说,不可说。”
只言片语,虎头蛇尾,两名守卫却因此而得出一个结论:“原来六界传闻是真的!”
右玄羁:“非我本意,非我本意。”
说罢,拂袖扬尘向葫中天内而去。
深井君摇了摇头,向瞻仰深表同情,道:“瞻行者,你这后腿拖的,可不是一般沉重。”
说罢,向门口守卫稍稍作揖,向葫中天行去。
瞻仰定在原地想了片刻,向守卫道:“真正的六界传闻是这样的。”
两名守卫好奇心被再次勾起,隧侧耳倾听。瞻仰道:“其实,我是右天师的债主。而右天师呢,却是我的债奴。”
两名守卫象征性“噢”了一声,随即板着脸道:“不信。”
瞻仰:“你们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其实暗地里是个猥琐卑鄙厚颜无耻的小人!”
守卫:“噢!不信。”
瞻仰:“那厮还欠了我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颗阳石,死皮赖脸不认账,至今都不肯归还。”
守卫:“噢!不信。”
瞻仰:“你们究竟要我说什么才肯相信?”
守卫:“噢!不信。”
“······”
瞻仰捂脸崩溃。
瞻仰试图挽回最后尊严:“我是六界之中仅存硕果的天途行者。”
守卫欢欣鼓舞荣光满面,笑道:“对!不错!是的!瞻行者,深井君已在葫中天内恭候您多时,这便请进罢!”
瞻仰咬牙切齿:“多谢,多谢。”
她刚要一脚踏入葫中天,忽然身后被人一搡,险些绊了个趔趄。脚下挪了几步站稳,却听一旁门口守卫厉声喝道:“哪来的小鬼?竟敢跑道葫中天来撒野!也不抬头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哪来的赶紧回哪去,不然捉你回······”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被那守卫如小鸡崽子双脚拎起的,正是一位稚嫩少年。身着不知什么颜色的破布烂衫,全身上下渍满泥泞,肌肤裸露处,遍是伤痕与血污,蓬头垢面,窘迫非凡。
那少年双手死死揪着守卫粗壮手腕,双腿不停挣扎胡踢乱蹬,急的有如脱缰野马,势不可挡。
“臭小鬼,还挺有劲!”守卫被他鞋底踢了个满身挂彩,显然怒不可遏,便朝身侧另一名守卫吼道:“去!随便找个行者来,看这兔崽子还能如何得瑟!”
瞻仰眼疾手快,一手拦下,近前几步,劝道:“先别急。你且看他右侧袖章为何。”
“右侧袖章?”
守卫百思不得其解,眉头缠作一团,耐着几分性子一手扯过那少年右侧衣袖。待将他衣袖上那抹昏昏暗暗的图案辨得几分真貌,登时愣住,万般难以相信。
“五岳真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