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1 / 2)

要说起捉猫,瞻仰不是个生手。却也不是个中好手。

在她还是个两角冲天的红头绳小霸王时,有过一段既新鲜有趣又挫败无助的捉猫经历。

由于瞻父家大业大,手下掌管着数百家商行店铺,常年在外头奔波劳碌忙于应酬。瞻母又不是个传统的贤内助,有别于绝大多数深宅女子,极其厌烦绣花描眉扭捏作派,成日里舞枪弄棒喊打喊杀。瞻父在外长袖善舞,徜徉于鱼龙混杂之地,和气生财源源广进。瞻母则在其对门创设武馆,坐镇厅堂成为一代宗师,招兵买马做强做大。这夫妻二人非但未有任何分歧,反而各自盛开芬芳美丽,一个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一个门派立的风生水起,天差地别,相得益彰。

因此,这两位事业狂无心打理宅内事宜,幼小的瞻仰也因此被放养,像棵院中野草以优渥的肥料疯狂灌溉。

俗话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瞻仰自小耳濡目染,常在后院一边拨弄算盘,一边举着根长满倒刺的狼牙棒,指东打西,对石打人。那狼牙棒可不长眼,后院那些家丁女使因此吃了不少亏,流了不少血泪。又有什么办法,小主人锦衣玉食千金之躯,自己区区一低微奴仆,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瞻仰那时没有父母教养,年岁又小,一不读书二不识字,若是开门放出去,等到长大了绝对是归鸿郡头等恶霸!

长此以往,瞻父瞻母每日返回家中,见家中奴仆一个个披红挂彩,狼狈不堪,委曲求全,泪眼婆娑,这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经过。二人相视一眼,大事不妙!

于饭桌上吵了一架,相互埋怨,推脱责任,一言不合,摔筷子负气离去。夜深人静时,二人在床头又对视一眼,又是一言不合,于床尾狠狠打了一架,这才重归于好,握手言和。二人合计一夜,为防这位小霸王将来祸害一方,搞出个为非作歹仗势欺人的恶名,联手想出了个绝妙计策:

送去读书!

瞻仰这位小霸王常年放养,怎可轻易听人劝任人宰割。刚请来个私塾先生授课,《三字经》还未等握热乎,瞻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不过顷刻,便一个狼牙棒将之敲出了门外。起初,瞻父以为是这位私塾先生长得磕碜,小霸王看不顺眼,因此耐着几分性子花重金又请了一位,两位,三位,三十位。结果如出一辙,鼻青脸肿血流如注,屁滚尿流连滚带爬逃命夺去。甚者风高亮节铮铮铁骨之士,跑到衙门击鼓鸣冤,以惨绝人寰坑害人命之重罪,问候瞻仰祖宗十八辈。

小霸王这下子彻底藏不住了,一传十十传百,众口铄金,恶霸的名号算是摆脱不掉了。

瞻母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回轮到她看不顺眼了。拎起了常年围在腰间的金丝软鞭,扬手就是一抽。抽在瞻仰瘦小的身板,皮开肉绽,鲜红渗出,愣是不吭一声。幸好瞻父及时赶来,阻止了这场浩劫。温言善语,反复劝说。毕竟自身骨血,看见瞻仰浑身鞭痕,悔不当初,又无可奈何,仰天长啸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瞻父长叹一声,向下招呼人来,送上来一团白绒绒的物事。

瞻父:“这猫儿喜欢吗?”

瞻仰:“喜欢!”

瞻父:“《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背会了,它就属于你。”

瞻仰:“说话算话?”

瞻父:“说话算话。”

瞻仰:“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瞻父:“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绝不会变。”

小孩子心性纯良,没有任何外来俗世干扰,记性本就绝佳。往往念上两三遍就记得个大概。虽然完全弄不懂大人们赋予其的深重含义。

瞻父倒是说话算话,将那雪白毛球放在她怀中,温柔笑道:“从今往后,它是你的了。拿去吧。”

瞻仰将那毛球捧在怀中,见那毛球雪花白净,看着赏心悦目,摸在手心触感柔软顺滑,那毛球也是个温顺可爱的“贴心人”,因此爱不释手,也不去拨弄算盘舞狼牙棒了。吃饭抱着,如厕抱着,读书抱着,写字抱着,就连睡觉也要抱在身侧,才肯闭眼。

爱之深,疼之切。

忽然有一天,那原本温柔和善的毛球亮出一排雪亮尖牙,面目狰狞凶恶怒吼,将瞻仰试探多次的白嫩手背,接连划出数道血红。捉也捉不得,抱也抱不到。它仍在你面前优雅晃悠,却再也休想碰到它半根毛发。至今,她也弄不清究竟为何。

忽然又有一天,那毛团于屡次冷淡拒绝瞻仰怀抱,再也受不了其火一般热烈的挚爱,当着她的面轻盈跃上屋顶,“喵呜”一声,不知留了句什么离别赠言,扭头翻墙而去。再也没回来过。

瞻仰茶饭不思,卧于榻上整整三夜未合眼,伤心欲绝,几乎流干了下辈子的眼泪。她辗转反侧,脑海中一幕幕走马灯似的飞驰而过,那毛球洗脸舔毛的样子,埋伏在丛草中捉蟋蟀辇麻雀的样子,轻盈攀跃梨花树的样子,趴在她怀中安静熟睡的样子······

瞻父见不得小霸王难过,劝说:“再养只吧。”

瞻仰心一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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