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
右玄羁摇摇手指:“此话不对。”
瞻仰:“哪里不对。”
右玄羁:“明明是你看我在先,我心中好奇你为何要来看我,我这才百忙之中抽空回看你为何总是先来看我。”
瞻仰一愣,心道“神经”,又与之东一句西一句,拉拉扯扯起来。
而另外几人盯着锅下火光,大眼瞪小眼,观风月持着那把扯裂一道口子的折扇,在面前扇了扇颇为无聊,道:“我说!那边的两张膏药,别只顾着黏黏糊糊,说话就说的大点声,说什么我们一起来说。”
瞻仰一听,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逆寒子见势,冷笑道:“有什么不敢见人的?偷偷摸摸说鬼故事呢罢!”
弥疆子举着大铁勺子在锅里搅了搅,道:“鬼故事?老夫最爱听鬼故事。”
逆寒子:“那好。就由你先来给大伙讲一个!”
弥疆子继续搅着那锅粥,锅上雾气蒸腾,笑盈盈道:“好好好。话说,有一个人,性情狞恶,不敬鬼神。一日,与其友人外出游山玩水,突然觉得肚子胀,要如厕。荒野之地,没有茅厕,却找到一处荒坟前的骷髅,蹲在上面令其吞粪。还问''好吃吗''?想不到,骷髅张口说''好吃''。那人吓了一跳,赶紧逃走了。骷髅见他逃走,不甘休,便跟在那人身后一路翻滚,追到一座桥上,却上不去。那人站在高处看,却见那骷髅又原路滚了回去。那人回到家中,面如死灰,中了病。每日如厕,都要用手拿自己的粪便吃。自言自语''好吃吗''?吃完再拉,拉完再吃,三天后,终于身郧。”
说完,望着一锅的黏黏糊糊,搅来搅去,露出一丝笑容。
众人:“······”
逆寒子破口大骂:“你这个老东西,诚心的是吧!还让不让我们好好的喝粥了?啊?!”
没等骂完,弥疆子祭出杀手锏,抱着那杆大铁勺子鼾声如雷,震天裂地。
逆寒子正在气头,起身上前去踹,幸被深井君及时拦下,道:“右镜息怒。左鉴说的故事不雅,那便听我来说一个。”
见逆寒子坐回原位,深井君道:“诸位皆知,因公务所需,我时常举着这方桃木盾穿梭井下。话说,有一次,我照常例行公事,中途于井下,却听到一声女鬼的纵声大笑,笑的格外响分外亮。素来,阴魂栖身暗中,不是凄惨的哭诉,就是悲情的嚎叫,哪听过这么欢快的动静。我心中惊奇,近前细听,只听那女鬼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
众人:“说的什么话?”
深井君一板一眼回道:“别问了,你长得真难看!”
众人:“······”
逆寒子怒不可遏,扔了块石头以示抗议,喝道:“你这个墙头草,竟拿我们开涮!”
深井君:“右镜息怒。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观风月摇扇道:“你们啊,还是见识太浅。何不听听咱们这位观行者怎么说?”
深井君随之附和道:“对对对。瞻行者见多识广,阅鬼无数,一定比我们说的要精彩!”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扫向瞻仰,虽然心知肚明这人是冒牌货,却也想听听究竟怎么个冒牌法,隧聚精会神。
瞻仰被盯地发毛,下意识往身侧瞄了眼。右玄羁却没在注意她,兀自摩挲着手心那杆洞箫。摩挲了阵,目光锁在那一簇火光中,有意无意道:“别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也没人信。”
瞻仰收回目光,想了想,道:“前几日,我在一处荒僻的镇子上猎魂。不巧,那阴魂却被只千年老妖设下禁制加以阻拦。为了闯入禁制,我便出此下策,祭出离魂咒,魂魄暂时脱离身体。没想到,有只修炼万年的''鬼雄'',趁我不妨之际,意图闯入我周围所布下的结界,索我性命。幸而,我虽法力设限,却并非让他轻易钻了空子。没想到,今夜到此,那''鬼雄''再次幻化成熟人模样,潜伏在我身旁,只待万年劫数一到,趁我意识溃散虚弱不支时,意欲再度出手为害。”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
深井君道:“瞻行者此言说的,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瞻行者本人知道吗?”
瞻仰:“兴许知道罢。若无隐患,她不可能到现在还躲着藏着,就是不可露面。也许,正在暗中窥伺也说不准。”
观风月冷哼一声,道:“依你之意,是在暗指这只万年''鬼雄'',是我们其中一人所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