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根!
但她眼下还不想弄清这钢针是什么厉害的机关甚至法器,一边将荆棘木怼在钢针上,一边借力,于重重陷阱之中查找落脚点。
这些钢针长在粗壮的柱子上,七扭八歪,肆意生长,穿梭其间像座迷宫,遇到狭窄的区间时,难免被刺于身前身后划伤,当下血流如注。
就在她焦头烂额躲避这些刺时,清楚听见周围传来几声惊呼与惨叫。想到观风月于与望烟雨此刻与她同样窘迫,她多少忘了刺痛,幸灾乐祸起来。
脚尖落地时,瞻仰暂时松了口气,却听两声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心知这二人也逃出生天了。
瞻仰重新召来一张明火符,扬手抛入上空,随着明亮跳跃上升的火光望去,此刻树在她面前的,竟是一棵参天的荆棘树!
树干粗壮,藤蔓蜿蜒曲折,伸展的横七竖八,毫无任何规律。藤蔓表面长有的倒刺,当真如她所感觉到的那样,几乎有人的手指粗。一根根傲挺尖锐,像野兽的獠牙,狰狞着面目等待食人一般。
在火光升腾的同时,不远处传来两声惊呼:“啊!啊!”
三人于万千倒刺下对上眼光,面面相觑,默契地使了个眼色,弯腰走出这棵望不到尽头的荆棘树下,聚在一处空地中。
三人见面,上瞧下看左右打量,看见各自身上被刺划的破衣烂衫鲜血直流,活像个打了败仗的叫花子,禁不住纷纷捧腹大笑,嘲来嘲去。
直笑道泪花四溅,笑的直不起腰,才渐渐冷静下来,略感后怕与惊疑。
瞻仰拂了把酸痛的面颊,策了数道“止血符”于二人身前身后,又给自己贴了几张,四下张望。
通常来说,荆棘木生长于怨气深重的区域,可以趋避怨气,吸收煞气为己所用,茁壮枝干,扩展根系。比如地府中的各种大小狱,埋过万人骸骨的乱葬岗。
此刻在这样一片浩瀚无垠的沙漠地下,竟然暗藏着如此一棵惊世之作,不得不让人匪夷所思,又不寒而栗。
望烟雨听她二人不动声色介绍一番,当下大惊失色,慌神道:“还等什么呢,赶紧逃啊!”
观风月持折扇猛敲他手背,不悦蹙眉道:“别拽我袖子,站直了说话!”
瞻仰仍在四处张望,漫不经心道:“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上山容易下山难。而我们现在,是下''海''容易上''海''难。”
望烟雨继续与观风月的袖子与折扇做抗争,“瞻行者,你见多识广,快想想办法啊!”
瞻仰轻轻叹了口气,“这种情况,我可没见过。”
说着,扔下身侧吵闹不休的二人,幽幽向一方走去。
于明火符前摸索了阵,走出几步之外,摸到了一睹粗糙的沙土墙,回身喊道:“跟在我后面!”
瞻仰独自走在前面,一手摸索着身侧土墙,绕着这土墙向前试探,一手架起荆棘木暗中念诀,感应着手中荆棘木的变化。
二人聒噪地吵到瞻仰身后,一个焦躁怒斥“别拽我袖子”,一个畏畏缩缩求饶“不行我怕啊”,反反复复就这么两句对话。
于土墙外摸索了阵,瞻仰突然刹住脚步,“嘘,别说话。帮我看看。”
望烟雨一头雾水,“帮你看什么?”
观风月应声停下,明火符凑上她手边,借着火光看见于她指缝间,丝丝缕缕冒出道道黑气,正向她另一只手所持的荆棘木游走。
“是这个方位!”
望烟雨:“什么方位?你们在说什么?”
瞻仰收起荆棘木,于这堵土墙前退开两步,驱火光照亮。
火光照亮处,仍是沙土,却有一人高的区域颜色略淡,有别于外围土墙,土质稀疏,像是后来填补上去的。
观风月:“这背后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挖开来看看。”
于是三人各出法宝,一道荆棘木,一柄天机扇,一杆青云帆,开始在土墙前刨了起来。
闷头刨了阵,刨到了坚硬的物事。三人又细细拨了半晌,退去表面一行黄沙,终于窥见内中究竟。
“怎么又是荆棘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