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像天外极速坠落的陨石定在阿荼的脚下,瞬间凝成一道气墙分割成两个世界。任另外一个世界的那些发了疯的闪电如何抽打,世界的这一边丝毫不可撼动。
瞻仰还留有一些模糊的意识,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扶起,那双手有一丝冰冷和颤抖,而身后被源源不断地灌入精纯的真气,熟悉又温暖。
待她恢复几分意识,勉强能把眼睛撑开一丝缝隙。她心里方才酝酿了好久的话,忍不住开了口。
“啊,疼......”
她明显感觉到,在她背后颤抖的那双手顿时松弛了下来,顿了片刻,似乎是没听清,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就连声音和呼吸也在颤抖。
“我说,疼,疼啊,能不能,轻,轻点,你是想谋杀我......”
还没等说完,身后的那双手带着一丝冰冷的气息,混合着颤抖的喘息,像是极为慌乱的一把圈住了她。
“瞻仰......”
意料之外的,背靠着的那个胸口的温度却是滚烫的。
被这个从背后抱住的力度惊到了,也被这个紧紧靠着的滚烫胸口惊到了,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境,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深深的窒息。
这时候,冷不防的有个稚嫩的声音喊道:“喂,你就快要把她勒死了!”
右玄羁这才回过神来,缓缓松开了手,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那个稚嫩的声音从她二人头顶摇摇晃晃的铁板上跳了下来,铁索“吱嘎吱嘎”的响,探出个头笑嘻嘻的。
“呦,怎么眼睛还红了?这么大个人竟然还会哭鼻子啊,哈哈!”
右玄羁深吸一口气,“剩下的,拜托你了,云愁。”
顶着一张嫩娃娃脸的云愁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珠子,笑嘻嘻道:“行,我这就带她走。那咱们之前说好的,你可不许反悔哦!”
半寐半醒的瞻仰一头雾水,“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可是没有人理会她,当她渐渐反应过来时,耳边一阵阵机杼声响起。她尽力撑开无力的眼皮,向下望了一眼。此刻,那块铁板正托着她离开悬崖,向上缓缓挪动。
“右玄羁!右玄羁......不行,不行......”
身后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猛地拉回,“这都什么年轻人,一个个都不要命了!我再晚点看着,你就要掉入这万丈深渊一命呜呼了!这都是干什么呢,诶!”
看着紧紧抓着她的那双白嫩白嫩小小的手腕,瞻仰只觉得心绪翻涌,方才好起来的胸口,觉得更加堵得难受,“一切,都因我而起,怎能,留他一人......”
“你以为他以身入无间,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是为了什么?”那张娃娃脸一脸严肃地问她。
瞻仰:“为,为了......为了......”
“没错,就是为了救你啊!他这般不易,你怎么还上赶着回去送死呢?真愁人啊......”
娃娃脸云愁自觉愁苦又不解,瞥了眼瞻仰,更有些嫌弃,“我说你们这些成年人,都活了几万年了,什么事没经历过,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呢,还噗扑扑簌簌的,哎呀,怎么越说还越来劲了!”
瞻仰:“他答应了你什么,我也可以,只要你送我回去,我不能留他一个人......”
娃娃脸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人家能统帅六界,那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在闯无间狱前,右玄羁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马上就会有地府的精兵良将前来围救,天界的那些老狐狸们应该很快也会赶到,我们一老一残,留在这只能添乱。”
瞻仰:“那你今天到地府难道也是他......”
云愁又叹气道:“不是我说,你这拖延的病症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人家安排的早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拖了又拖拖了再拖,拖得我啊,愁的我啊,头发都快拖没了!”
瞻仰:“怪不得,你总追着我到处跑。”
云愁:“什么啊,又哭又笑的,可真难看。”
二人说着说着,顿时笑作一团。
就在这时,从距他们头顶不远处传来阵阵隆隆机杼声,且越逼越近,声音杂乱且越来越声势浩大。待他们抬眼看时,竟是密密麻麻的铁甲兵,整整齐齐列队于铁索桥上,神情肃穆,像是带着某种神圣的使命,庄严而有序地向深渊下杀去。那些铁索桥像下雨一般,连珠似的一趟又一趟地从她二人身旁经过,连刮过的风都带着势不可挡的寒气。
娃娃脸云愁从那种震撼感之中回过神来,十分有底气道:“瞧瞧这排面!”
得意了一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解问道:“你怎么又开始皱眉了呢?你又在担心什么?”
瞻仰寻思片刻 ,声音开始下沉,“云愁,你可有听说过,黄泉路上,彼岸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