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但该有的消息来源宫尚角却是半点不少,所以他对楚悦近期的状况也听说了七八分。
剩下的两三分里,宫尚角只需要稍加猜测,便也能推算个八九不离十。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是来探望角公子的,毕竟公子可是为了救我而伤,若不亲自登门道谢,小女子良心难安。”楚悦朝宫尚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满眼真诚道。
“姑娘的谢意在下已经收到了,宫某伤势已愈,还请姑娘不必挂怀,不妨早些回去,恕不远送。”宫尚角朝着正门的方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向楚悦抬手示意道。
楚悦脸色一僵,像是没料到对方这么快就对她下起了逐客令。
“公子这话说得见外了不是?我与公子两年前便一见如故,再遇就是缘分,公子远道而来,我身为东道主却不曾与之把酒言欢一场,说出去那多不好。”楚悦继续笑着,试图换个角度换个借口继续赖在这里。
然而宫尚角在她说完这一大堆瞎话之后,只用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似是在等她自己坦白从宽。
楚悦顶着宫尚角的眼神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无辜地望了回去。
双方都未说话。
“……我娘在外面等着把我抓回去训话呢,不想听,来你这躲躲……”良久之后,楚悦率先败下阵来,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脸泄气地哀嚎出声。
桐夫人爱女心切,刚开始楚悦秉着理亏的心态,还能耐着性子一遍遍的听着桐夫人的絮叨。
但这时间一长之后,楚悦多少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于是今日她才趁着桐夫人还没到来之际,连忙带着自家的熊孩子逃之夭夭,往宫尚角所在的客院直奔而来。
当着宫门贵客的面上,她娘总不会不顾形象的拉着她继续念叨了吧?
事实证明楚悦的猜测没错,桐夫人在知道楚悦在这里之后,连问都没派人去问,只吩咐了下人看到大小姐出客院之后再来禀报她。
“宫尚角,角公子!看在咱俩往日的情份上,你就好心一点收留我这一时半刻吧!”楚悦生无可恋地趴在长桌之上,一双潋滟多情的美目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宫尚角愣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过……
“我们俩之间还有情分?”宫尚角挑眉问道。
楚悦被他这番反问问得一噎,想起了两人之间相处时的各种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宫尚角看着对方吃瘪的模样,顿时有些心情愉悦,突然有种把方才在院子里受过的气报复回来的快感。
调侃归调侃,但宫尚角最终还是同意楚悦留在了此地。
为了聊表谢意,楚悦连忙揽下了为角公子磨墨的大事,拖着一张柔软的蒲团往角公子身边这么一坐,这便开始了自己的磨墨大业。
宫尚角今日的公事早已处理完毕,明日也将离开楚家堡前往混元郑家拜访,桌面上早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几张空白的宣纸摆放着。
宫尚角寻思着自己不过是提笔练字罢了,见她如此殷勤,也就随她去了。
所谓字如其人,不外如是。
宫尚角为人霸道,性情狠厉,就连笔下的字也透着几分气势磅礴,霸气凛然,可谓是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角公子这字写得不错。”楚悦见他停了笔,立马出声赞了一句。
宫尚角听着她这完全不走心的评价,心里不由失笑。
“听说角公子明日就要离开楚家堡了,此行一别,不知我俩又要时隔多年才能再见了。”楚悦见他不回,倒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转移了别的话题,开始假惺惺的演了个临别惆怅。
宫尚角拿起宣纸的动作一顿,忽然想起了上午议事时楚门主与自己提议的某件事,顿时神色有些古怪。
“我与楚姑娘这般有缘,不过两年的时间就能在这茫茫人海之中相遇,我相信凭着我跟姑娘的缘分,下次见面应该不会太晚才是。”宫尚角将宣纸点燃后扔进了一侧的火盆之中,语气平缓的说道。
此时宫尚角正背对着自己,楚悦完全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听他说完这番话后,还以为对方是在讽刺她方才说的情分二字。
缘分?他们之间有缘分那才叫见了鬼了,就算有,恐怕也只能称之为孽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