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1 / 3)

铁真真睨了他一眼,捋着裙子坐进副驾驶,秉着气性的动作整得她大脑有点供血不足,天旋地转的没个踏实感。

“安安,系好安全带。”

车子晃了一下,铁真真撑着太阳穴往声音来源打探。

“谢端若……”她眨巴着眼倒抽一口凉气,“你有三个!?”

看来是后劲上头了。谢端若无奈叹气,倾身抽出安全带给她系好。

铁真真本能地往座位里缩。

那一瞬间,男人宽厚的胸膛轻而易举地驱逐她的光源,微光描摹他如刀削般的轮廓,温润清执如斯,原来谢端若的眉眼竟是这般深邃锐利。

铁真真眼神迷蒙,若有似无的竹子清香唤回了她一丝神志,她终于在卡扣啪嗒声中艰难地回过神来,霓虹穿透镜片还以视野,焦点却随着谢端若的嘴唇转移。

她想动作,胯骨和肩头被安全带束缚着。

铁真真鼓着脸颊晃晃脑袋呼出一口气,还是控制不住体内的躁动。

“哪儿不舒服吗?我们现在回家。”

她再次看向谢端若,艰涩地咽着口水,原来她害怕这双狭长眼眸温润而坚定地看着自己,就像困在一个静谧的月夜,他是月亮本身,惹人心动神驰。

扑通。

扑通。

是心口在作祟。

她下意识用双手压着,可那跳动猖狂地震在掌心里。

铁真真迟疑地垂头,气急败坏地发出警告:“你别跳了!”

谢端若没忍住觑了她一眼,不知道她醉起来是个什么性子,也没敢招惹。若铁真真抬头,便会看到后视镜中的男人唇角失陷,右脸颊有个不太明显的梨涡。

她还在和心跳对峙,烦躁地嘤咛一声,想起钟晚对自己的忠告,试图晓之以理,“别跳了!我不能对男人动心的。”

谢端若听她这主动让步的语气,终于低低地笑出声来。

“可以的。”他建议说。

铁真真摇头:“晚晚说不行!”

这一通晃得她简直快要把脑浆摇匀了,哼哼唧唧地揉着太阳穴,还是缓解不了这发沉的痛觉。

身旁的男人慢悠悠道:“谢端若说行。”

铁真真疑惑苦思:“谢端若是谁啊?”

名唤谢端若的男人眉心隐隐抽搐,眼睑微垂:“你说呢?”

铁真真偏头打量他,只觉得这司机真好看,明润清朗得像月亮一样。

所以谢端若是谁啊?

铁真真试图在断断续续的记忆中搜寻这个人的信息,得到的答案是钟晚那一声惊呼。

她恍然大悟地点头:“谢端若是我老公!”

“嗯哼。”男人眉眼含笑,“谢端若是你老公。”

慕尚所到之处方圆五米皆主动避让,谢端若路权极为优待。

“真可惜,你只能对谢端若这一个男人动心了。”他语速很慢,但不拖沓,甚至带了点蛊惑意味。

“嗯?”

酒精攻陷了铁真真的意识,她忘了今夕何夕,自己身在何处,唯独在某一刹那的对焦中确定了眼前的男人是谁。

“谢端若。”她声音飘忽,“我好困,我要睡会儿。”

“睡吧,很快就到家了。”

谢端若把空调打高,车里只剩轻微的打灯指令声响,铁真真醉后并不闹人,只是安静地睡觉。

十分钟后,黑色宾利停在壹里臻华地库,铁真真还没醒,谢端若轻声叫她:“安安,到家了。”

铁真真浑浑噩噩地不愿睁眼,发牢骚道:“你别吵,我头疼!”

即使没喝醉,这也是个会闹觉的主儿,让她自己走回家是不成了。谢端若下车绕到另一侧,帮铁真真摘下墨镜和口罩,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缺氧,她脸上泛红得厉害。

男人毫不费力将她打横抱起,抬脚推踩车门,顾不上锁车径直走向电梯。

人儿在怀里压根没什么重量,或许在电梯里氧气稀薄,上行时铁真真毫无征兆地睁眼,闹腾了会儿又消停。

谢端若喉结滚动,幽沉的眸光落在她唇上,哑声道:“今晚我不让你回29楼了。”

铁真真哪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求这个人别再吵她,应付地“嗯”了声。

谢端若心安理得把她安置在主卧,突然觉得家里没个保姆也不行,这会儿要是帮她洗漱,明天铁真真清醒后能一个月不理他。

算了,将就着睡吧,总归是丝绸。

谢端若拧了个热毛巾给铁真真擦脸,捋头发的时候指腹碰到了她的额头,倏地将整个手掌贴了上去。

灼烫的温度让男人呼吸发沉,他又去摸铁真真的手心,冰得可以,甚至在发汗。

谢端若着急忙慌翻了个急救箱回来,体温枪三次测量都是38度2,喝了酒也不能用药,只能帮她物理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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