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
在被蘑菇扔来异界后,凌一发现所学皆无用处,这个世界甚至连端盘子都要用上迅捷如风的身法。
当她只能靠着出卖廉价劳动力混口饭吃时,无意间听到了客人的言谈。
昆仑?十年一招生?包吃包住?毕业稳定?高薪躺平?!
她心中有了主意,待客栈关门后,与老板辞了职,包袱款款的走人。
只留老板咬着手帕,泪流满面,满眼不舍:这么便宜好用力大无穷的工人不好找了。
靠着老板临走前良心发现给的干粮和唯一一颗低阶灵石,她总算赶上了招生。
距离招生考试还有一天,现在此地几乎没人,
她翻了翻包,又翻了翻身上,空空如也。
好饿,好穷。
算了,忍忍吧。
但是,她揉了弱干瘪的肚子。
咕——空荡荡的肠胃在跟她剧烈抗议。
......忍个屁,不忍了。
她面无表情的走进了附近的林子,刚刚隐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果然,一只拖着鲜艳蓝色长尾的鸡在拼命的扑腾,两只爪子正疯狂的刨地。
原来是穿过灌木的时候被交织的青白韧条卡住。
她取出从客栈顺走的旧刀,利落的拍死了这只无比惊恐的鸡,手法熟练的像是杀了十年的鱼,而后拔毛洗净开膛上烤架。
没过多久就听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声哨声。
她毫不在意的将食物残渣就地掩埋后准备找个地方睡觉。
没想哨声竟然直直的往她方向靠近,只听一道清亮的少年声音着急喊道,“肆拾捌,肆拾捌,你在哪----”
青衣少年拨开层叠挡路的枝条,而后脚步一顿,两眼定定,全身僵硬的看着地上少许散落的蓝色羽毛,鼻翼翕动-----那股滋滋油香到现在还未散去。
过了好一会才颤抖着声音指着现场的罪魁祸首,“你,你,你吃了变异鴒鸚?”
凌一看了看羽毛,又看了看他,开口道,“你说那蓝色的鸡?”
程陆怒视着她,“这是昆仑长老的药鸡!身负剧毒!现在就算是找长老来,也不一定救的了你!!你,你等死吧!!”
凌一想起那鸡,毛色艳丽,脑子不好,味道却鲜美无比,确实很可能有剧毒。
毕竟没点特殊技巧早就被吃绝了。
而程陆一同怒骂后,灵魂似乎飘出了天外,他飘忽的声音好一会才传来,“完蛋了,鸡没了,要赔灵石了……”又道,“惨了,死定了,这人也要没了,我才不到十五,就背上一条人命了……”
凌一听到这横眉倒竖,“你可别咒我,我好的很。”
程陆这才回神,“对哦,你怎么没事?”
他上下打量着凌一,心想:衣服普普通通,长得……倒是还行。
他的耳朵诡异的红了红,但很快又想起来鴒鸚的事,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它又变异了?
这是个绝好的课题啊,他不能放过!升学有望了!
程路精神一振,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道:“你吃了我的鸡,你陪我……”研究一下。
但是,她现在对钱很敏感,听到“赔”字,头皮发麻,扔下一句话转身就想走。
“鸡没写你名字,谁知道是不是你的。”
程陆急了,想也不想的去抓她,却骤然被扣住了手腕。
凌一微微眯眼,危险的睨他,“你干什么?!”
暗沉沉的气息在一瞬间笼罩住了程路,随之而来的右手腕传来剧烈疼痛。
“好痛,你快放开!”他清秀的脸皱了起来,试图去掰。
凌一蹙眉,放开了手,而后仿若无意的摸了摸刀柄。
程路见状惊恐的摆手,“我…我我我不要你陪了,”一边小心翼翼的后退。
……有种欺负着无辜的小动物的感觉,她坚冰般的心突然融化了些许,升起了久违的愧疚。
吃了人家东西确实是她的错。
凌一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我现在没钱,到时候等我考上了,我再来赔你吧。”
程陆猛地停下,眼神亮晶晶犹如山间夜晚闪烁的星星的,“你说真的啊,别骗我。你真的会陪我的吧?”
他倒是毫不怀疑凌一能否考上,也完全也没意识到两人说的不是一件事。
凌一“嗯”了一声,眼角瞥到个反光的东西。
是木牌,写着一个数字。
肆拾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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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脉,天门广场。
天色将明,凌一缓缓睁眼,眼里没有半点迷蒙。不知为何,醒来后总有丝异样萦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