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又一滴,缓慢到仿佛这只是神明这一生命为了伪装成人类而体现的类人手法。
损伤真实存在,表现却有些失真。
想到那场突然的战斗,少年又叹气,他现在看见血液污染了床榻,也就懒得捂住伤口了。
算了,流就流吧。
反正也是活该的。
“——老爷子,你说能治好吗?”
“暂时不能定论。”
“那什么时候能有定论啊?”
“……在你被扫地出门前。”
“老爷子?我可是伤员,你干什么啊???”
温迪想扑腾一下,不过扑腾不了。
他百无聊赖的躺着,咂吧咂吧嘴,觉得口干,他想喝酒了,没有苹果酒的日子,就好像漫长难熬的几个世纪。
如果有酒的话,茴香酒也……可以的吧。
无论是梦,思想,还是现实,似乎世间万物都提醒着他即将发生什么,这件事他等着却,并不期待,轮转者无穷无尽,阿尔斯特的复活是早晚的事,而伴随着她的复活,整个大陆将迎来污秽的反扑。
布耶尔,那位被称作大慈树王的布耶尔曾推测过污秽的来源。
但太久远了。
即使文明轮回留下痕迹,那也太少了。
有没有可能,阿尔斯特与污秽,本身就在轮回之外呢?
啊,阿尔斯特,温迪回忆起自己曾经在很久之前为她写的诗歌,赞颂她的冰冷,赞颂她的温柔,赞颂她百变高傲的脾性,当然,带着一点亲密之余的私人恩怨,至少埋怨茴香酒的诗词要比他埋怨利吉恩人曾戏耍过他的词句更真心实意。
雷元素和岩元素是不容易被侵蚀的,所以石珀与鸣草可以试着清理伤口。
毕竟没有神被污秽伤过。
魈的速度很快,他带着两包草药迅速归来,鸣草被磨碎了融在水里,钟离把温迪从榻上拖下来然后托客栈老板租了一个浴桶,给温迪囫囵个泡了进去。
在看到少年腹部冒出的黑色后,钟离心里就有数了。
嗯,能治,死不了。
“……咳,你不能轻点嘛?”
温迪正要控诉,就看见钟离将石珀捏碎做好几块,岩元素的印记一闪,一下子拍在他泡在水里的肚子上——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你轻点!老爷子!要死了真的要死了痛啊!”
在岩元素一阵接一阵的共鸣下,剩余的污秽终于从伤口里被震了出来,钟离不太受得了少年夸张的哀嚎,在确认驱散之后就把温迪拖了出来。
还甩了甩。
那个表情好像在看一条会叫的脏床单。
魈比较单纯,他还真的以为温迪是不是伤口又恶化了,都准备好再风轮两立一下去不卜庐取点伤药,但是看帝君的表情,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那他,应该是不用再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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