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齐玉兰一事早已传到了皇后的耳里,齐家的嫡母亲自带着齐玉兰入宫来请罪,这日刚好是腊八,皇后刚好在中宫处理政务,齐家夫人坐在案下身旁便是自家的女儿,到如今齐二姑娘坐在这皇后的宫中里头半点怠慢都不敢有。
说来也是自齐家夫人带着齐二姑娘到宫中来便将二人晾在外头已有半个时辰了,皇后丝毫没有任何想要同她们谈话的意思,齐家母女也是不敢冒昧言论,毕竟齐家在优势也是比不过高家的,高家乃是勋爵宰相之家,皇后乃是高家的嫡女又是一国之母,她们母女就算再有势,也不敢顶撞皇后,只能等皇后殿下料理好事物才敢言论。
大约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皇后终是未曾召见,真心是想要为难于这母女。
大抵又过了些时辰,林尚宫端着茶小步走入殿中来,将茶奉献于皇后,只瞧着皇后头都未曾抬起眼中只瞧着账本,便伸出手轻拿起茶杯便送入口中,这茶由江南所贡献的上好龙井,只有天家才可以用这茶,茶香四溢,不愧上好龙井,皇后点点头道:“这茶甚好,寒冬腊月的在这暖殿里头品尝这龙井可有一番风味。”皇后放下茶杯向外一瞧道:“想必,齐家夫人在风头站久了,定然也是为难了,叫她们进来吧。”
“是”,而后通过传召齐家夫人同齐玉兰一同入殿来行礼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虽是没开口说话只是抬手示意二位落座罢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手中账本,惹得齐夫人坐立难安讪讪开口道:“娘娘近来可好。”
皇后放下手中账本叹气按了按太阳穴微微扶着额头道:“近来自然是不安好的,夫人,本宫敬于长公主向来不问候于齐二姑娘的所做作为,这,你也是晓得的。”
齐夫人只能干笑道:“自然是知晓的,承蒙着陛下与长公主的福气,才可让齐家有今日。”
“不过宫中杂事多,多多少少的言语自然会传到本宫的耳中,”皇后伸手轻抚的流苏眼中带着几分的薄凉道“齐姑娘有着齐夫人撑着,享受着齐家荣光处处作为,本宫不是不知晓。”
皇后又是伸手拿过林尚宫递来茶杯吹了吹茶道:“安平县主自然抵不得齐姑娘半分福气,安平县主自小便失了母亲,如今只得镇国公爷照看着,小小女娘便没了母亲自然叫人心疼不已,齐姑娘倒好上来便说到人家的不是,真是齐夫人教出来的好女儿,倒是没瞧见沾上齐家门户哪一点荣光,真是如齐夫人一折出来。”
皇后自然是在指名着齐夫人放纵女儿使齐玉兰无从教养一般,齐夫人如今便是低下头去一句也不敢回答,皇后放下茶杯,这茶杯敲击在桌子上的声音叫齐家母女二人心里一震,只听皇后道:“再者,永德公爵府的顾家,乃是鼎鼎有名的清河顾氏,高门武将,历代皆为我朝镇守边境,满门荣耀可配享太庙”
“按照礼制安平县主比齐姑娘高于,齐姑娘便可仗着长公主的名号,打着皇亲名义欺于我朝功臣后代吗?倒不知,南书院的礼仪尚仪们都交了你些什么?”
齐夫人忙站起身来低下头慌忙道:“都是妾教导无方,还请娘娘责罚,日后妾身定然好好教导这孽障”
“罚自然免不了的,”皇后抬起眼眸冷冷瞧着这对母女,心中更是厌烦至极,又是厉声道:“今日起,齐二姑娘便禁于府中思过一月有余,并抄女戒不得入宫,齐夫人看护二姑娘也不必出府了,府中之事便由齐大姑娘所接管,齐夫人好好管教自己无理的女儿吧!”
齐夫人有底气敢任由自己的女儿在宫中放纵,自然仗着她是齐家齐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在这长安城中有几个人不敢敬重她*,如今掌家执权交由长公主的女儿,她自然是失去了一定的话语权,但,国母口谕不敢不从,而后,林尚宫将二人请出宫去,勿要扫了皇后娘娘的清闲。
殿内,皇后扶着额近日多事叫她不能安闲片刻,正直上元节将近更是忙至不得休闲。
恍然间,殿后的帘子稍稍晃动,皇后不看便知,将手垂下轻声道:“念念何时出来,莫不是要叫姑母拎你出来不可。”
果然帘后的时念掀开帘子来,大大的眼睛瞧着皇后,小步走到皇后跟前,规规矩矩行礼作楫道:“姑母。”
虽是与皇后无任何血亲,但名义上皇后也是时念的姑母,母亲说过即是姑母便要对姑母敬重,不可胡闹。
皇后面露温柔伸出手来将时念抱在怀里,轻声细语道:“日后如若这二姑娘在欺负念念,记着要告诉姑母,可知晓,有姑母在这宫中上上下下自然无人敢顶撞你,你可记着你是顾家嫡女。”
“时念明白,可是姑母,时念日后也会长大,若是日后再无姑母同顾家所照拂,那可如何是好”
皇后不知道时念这般小的年纪竟问这样的问题,思虑一阵便道:“念念无需忧虑,只要有姑母在,念念便一生安好,就算无姑母,还有你的元旭哥哥与钰之哥哥。”
“从今日起,你便是元旭与钰之的伴读,然后便由两位哥哥照看你,自然不会有人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