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些了?不在你那休息,跑来书房作甚?又想来偷书看?”
“父君的书房,我怎么算是偷,是光明正大的借。”
“好好好,是借是借。说吧,找我何事?”
落葵见着天君憔悴的容颜,心疼地道:“我今日路过花园,听闻了星卦之事,父君,女儿愿意为九重天出一份力,让女儿去吧。”
天君拉过落葵道:“你可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怎么舍得让你去给九重天挡灾祸,更何况你刚大病初愈,我九重天如此多的能人武将,还怕一个星象不成,听话,回去好生休息。”
“送六殿下回去。”天君唤来外面随侍的宫娥。
被送回宫殿的落葵,望着窗边的铎,起了一些心思,她提笔写下两行字后,起身前往天机lun盘。
落葵到时,司命星君正在那里观察星象,落葵悄悄地走到他的身边。
“哇!”
“哎呦!”司命星君被吓了一跳,转身看是落葵,摸着胸口道:“六殿下,老夫年岁已高,可经不起你这般了。”
落葵眼睛亮亮地道:“星君,送我去凡间历劫吧。”
“六殿下?”
“父君已经同意了,把我在凡间的身份写好点。”
说完,落葵趁着司命星君还未反应过来,便跳下了天机lun盘。
落葵记得,那一世,她转生为公主的贴身丫鬟,最后为了天下安定,替公主远嫁西域,但是在半途中被歹人所害,殒命于沙漠之中。
而言煜的记忆,定格在迎亲队伍穿过玉门关时。
沙洲城墙上,
长长的送亲队伍在喜庆的唢呐声中出了城门,走进一望无际的沙漠中。
城门之下,送亲的仪仗队停在城门口,吹着喜庆的曲调,但是言煜耳中听到的却是百姓在城内叩别公主的感激声。
一种欢悦,一种悲情,两种声音形成对比,极具讽刺。
“怎么只站着,不去抢亲?”赤鏖出现在言煜旁边。
“为何要抢?凡人之躯而已。”言煜看着花轿语气淡薄道。
赤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花轿。
“听闻,六殿下可是跳的天机lun盘,是带着灵体下凡的。”
“嗯。”
“嘶,这也不为所动?虽然蓬莱界外重逢后,你我很少见,但我还是觉得你变了。”
花轿上红色的长布带着花球摇曳在风中,沙尘渐起,黄沙落在其上,言煜移开了目光。
“找我有事?”言煜问道。
“来给你送喜帖,喜酒也备了许多,来喝一杯,沾沾喜气。”
赤鏖把喜帖递给言煜,言煜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新人名字那块落着“赤鏖”和“之瑶”。
之遥,鲛人族三公主。
合上喜帖,言煜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件,递给赤鏖道:“新婚贺礼。”
赤鏖接过,拿在手中打量着问道:“既然是新婚贺礼,为何不在新婚当日给我?”
“你成婚那日,我恐怕有事到不了,便先把贺礼给你。”
言煜低头看赤鏖手中的物件道:“这是我去青丘前,从天尊那拿来玩的,走时忘记还了,前些时日本想去还的,奈何我现在连蓬莱的边界都靠近不得。”
言煜语气平缓,无悲也无喜,但是赤鏖听着却感觉很悲伤。
“就是重逢那次?”
言煜不答,而是解释说:“此物可以净化污水从而喷出清泉,长时间接触死海的水,对于鲛人来说应当很痛苦,这物件正好解决了你们的问题。”
“死海又不是蓬莱,没有仙法结界阻拦你,为何不来喝喜酒?”
言煜抬头看天,语气淡淡地道:“有些事情总要清算一下。”
赤鏖看着言煜。
他一改往日的穿衣习惯,以前他总是一身白衣,右手总是端于腰前。但是,今日的言煜一袭黑色劲装,双手背在身侧,眼眸中无波无澜,比以前更加深邃,像一个会吞人的深谭,幽深漆黑,让人见不到底,更看不清他的情绪。
“赤鏖三生有幸,能得言烨战神庇佑,若不是战神,世上早就没了赤鏖,若你有何需要,赤鏖定当效犬马之劳。”
言煜将兜帽盖在头上,阴影之下,赤鏖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觉得和他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赤鏖听言煜说道:“你我无需如此,你心中已有牵挂,犬马之劳恐怕不妥。言煜在此祝你鸿案相庄,卜其昌于五世。”
说完,言煜便消失在城墙之上。
赤鏖听着言煜的话,虽然语气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但是赤鏖总是觉得话中有着疏远和绝情。
赤鏖看着天,城墙下的仪仗队和百姓已经散开,人走茶凉般的孤寂感涌上心间。
一时他也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整族被陷害,被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