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四周,虽说不止大门一处可以通行,但若是要乘车,别处就显得有些局促。此番虽有在赌的成分,但赌博不就讲的几率吗?
可也不知是这文长丰近日懒惰还是忙于秦王府上的事,一连好几日都不见踪迹,都让温姚希怀疑上是不是那日晚上自己惹人注目,被怀疑上了,好在盯梢的第四天,温姚希终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连忙驱着马匹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文长丰似乎常去青禾楼,几日不见,他居然去的还是那里,温姚希皱着眉头,陷入沉思,这几日她也曾打听过这个酒楼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却一无所获,不但味道一般,在析津府也算不上是什么有名的地方,既如此,文长丰又为什么隔几天就要来这里几次?
温姚希心生疑窦,跟着文长丰进了酒楼,按兵不动地静静等待,眼看着后者进了二楼往右数的第二间屋子,这才朝小二要了隔壁的房间,小二闻此愣了一愣,这才满脸堆笑地请贵客上楼,温姚希注意到他这一表情变化,默不作声,佯装不知。
这家酒楼处处透露着古怪,无论是布局还是摆件的陈设,让人见了就觉得杂乱,也怪不得几乎没有几个客人。温姚希想起自己在文长丰身上感觉到的那丝古怪,觉得和这里甚是相配,精致中夹杂着破败,仿佛每年春闱后那些心思扭曲至于落魄的读书人,穷酸、迂腐,偏偏清高不已,却不知人人皆看穿了他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
温姚希思考着,门外传来小二的敲门声,她猛然回过神:“进。”
小二端上菜肴美酒,一一摆放在桌上:“客官您慢用。”
温姚希点点头算是谢过,等到确认小二走远,这才拿起筷子将饭菜一一拨弄,旋即冷笑:“这样的蒙汗药未免也太低级了些。”
小二不知道温姚希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手段,忐忑不安地敲响了隔壁的门:“大人,已经安排好了。”
文长丰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背后,朝着温姚希的房间走过去。之前那晚他还当自己是多疑,可是今日在青禾楼看见温姚希的那一刻他就敢肯定对方一定是奔着自己来的,这么些年,他总是靠着这样的直觉化险为夷,这次也不例外。
文长丰嘴角勾勒笑意,推开温姚希房间的门,在确认对方已经昏过去后,吩咐小二将其捆绑,然后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水壶一下泼了上去。
温姚希十分配合地睁开了眼睛,先是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随后装作害怕的样子:“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你们是黑店吗?”
文长丰看着温姚希演戏的模样,嗤笑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是谁派来的?秦王?晋王?还是汴梁的那位?”
温姚希一边观察着文长丰的态度,一边右手悄悄摸向左手的镯子,那里面有一极细小的刀片,只要将其抽出来,足以切断这寻常的麻绳。得逞后,她松了一口气,并未急着朝下动作,反而思考起文长丰这句话来,从他的话语中温姚希可以确定的有两件事,一是文长丰和秦王之间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和谐,二是封狼事变过后文长丰之所以消失在大宋可能是因为和当年幕后主使决裂。
温姚希忽然想起之前拜托李初言调查文长丰时,当年贡院的主事曾这样评价过他,努力有余,聪明不足,若是心思纯洁,也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偏偏心比天高,日后恐怕会走弯路。
文长丰注意到温姚希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怜悯,他不知为何一时气血上涌,竟觉悲愤不已,一下子冲过去扼住了温姚希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