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担心我们两个都下去后绳子该交给谁处理。这些队友当中也就是薛衍心思多了些,剩下的都是想活命的人,想法一个比一个单纯恳切。毕竟A级的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姜橙能不能自保还得另说。我们要是再有个什么事,他们就真的没保障了。
林谴没我想得多,确定我俩终于能一起行动之后开心都来不及。
我们向几个队友提出了帮忙看绳子的请求后,几人欣然应允。光猊很激动,拍着自己胸脯说只要他在就不会让我们出事,就当是谢谢我给他治了手。
虞息笑他:“你还有本事保人家两个S级的不出事?”
光猊舌头打了个卷:“保人家绳子不出事的本事我还是有的。”说罢瞥了眼旁边的姜橙,想说的尽在不言中。
姜橙给看得浑身一抖,赶紧辩白道:“我不作了,真的,你们的绳子我碰都不会去碰!我——”
光猊懒懒道:“行了行了,不作不死这个道理知道就行。”
“这一轮打算下去的还挺多的,估计都打算趁气味完全消散前下去碰碰运气。如果上面人手够的话我可能也会下去看看。”虞息对我诚意满满地点了点头,“那我就祝你们两个顺利了。”
“也祝你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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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刚进到电梯井里,一滴水就又滴在了我的肩头。我还没来得及把冷冰冰的水渍揩掉,另一滴就落在了我背上,冰得我一个寒战。
我疑惑地抬手照了眼上面的景象——一片漆黑,这些水珠似乎是从虚无里渗下来的一般。
林谴也在抱怨:“电梯井都能漏水,这楼还能不能行了?我要是住户不被怪杀死也得被这楼愁死。”
我问:“你之前下去的时候也这样漏水吗?”
“不啊,我那次就没感觉到有水。”
那就奇怪了。我边往下放着绳子边出神。我和薛衍一起下去的那次全程也就被滴了一滴,这回还没走两步呢,就被滴了两滴不止。
难道这里的漏水加剧了?
思索间,又是几滴雨水滴落,我们的-3层也到了。管道宽窄只能允许一人通过,林谴一如既往地先一步钻了进去。总之管道里不出意外没什么危险,我也就随他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管道内似乎潮湿了不少。
我心事重重,林谴却一点没被周边环境影响,突然在我前头感慨了一声:“真好。”
我一愣:“好什么?”
“当然是和你一起下来啊。之前我一个人下来,人都吓没了一半。”他语气里还有点心有余悸,但说着说着又缓和了起来,“我说了你别笑话我啊,但我感觉你现在……嗯,真的跟我亲姐姐一样了。”又听他嘿嘿傻笑了起来,“有点人生圆满的感觉了。”
我觉得好笑: “那你人生还挺容易圆满的。”
他来了兴致:“可不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能吃自己想吃的东西,长大了想要做我自己。”他顿了顿,“都是很容易就能完成的事,但只有你这个实现了。”
谈话着,我们也爬进去了不少距离。
他叹了口气,“唉,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赶紧出了这套书……不对,赶紧找到我的蜡烛。然后出去好好睡一觉。”
“你不饿了?”我打趣他。在这种时候他叹的一般都是“我好饿呀,好想出去吃好吃的”。
他一抖:“别别,刚塞完那些东西,我这两天可能吃什么都想吐。”说完轻吸了口气,似乎还想接着说什么,但还没开口,整个人突然就僵住了。
我跟在他后面,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只看见他突然就像成了座雕塑一样,略瘦削的肩立着个笔挺的影子,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问了声他也不回答,于是强捺下心里涌起的不安,伸手想去碰碰他的小腿,“林……”
我还没碰到他,他却忽然转过了身来,一张脸撞进我手电光里,把我吓了一跳。
我瞪着他被手电照到发光的脸:“……你没事吧?”
“没事。”他看着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把他上一秒的异样忘在了脑后,马上好奇了起来:“什么事情?”他思维方式和我的向来很不一样,难道是想到了什么我没想到的?
“我就是觉得,”他慢慢道,“要是现在能像电影里面一样给个‘特效’,一根蜡烛从天而降掉进我怀里……”
他忽然露了个笑容出来,没有半点平日里的傻气,“那就好了。”
“……?”
我一脸茫然,他一脸像说笑又不像的神色。
“什么玩……”
我话没说完,一声清脆无比的“叮咚”声就在我们头顶上跳了出来。
林谴吓得“嗷”了一声,之前眼底的深长瞬间消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