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不约而同地朝彼此发侧扫去。
应该是同个系列推出的耳饰,谈宁戴的是耳钉款,细细的一颗圆润小珠子缀在耳垂处,十分简约精致漂亮。
陈昔的则是稍长一点的耳坠款,视觉上更艳丽一些,起到了修饰颈线的效果。
冯然正吸着啤酒罐边缘的泡沫,来回比对了下,自言自语地小声道:“好像还是短的好看一点。”
“什么长的短的,谈总戴的这个叫耳钉,陈昔戴的这个叫耳坠,经理咱用词能不能别那么直男。”
“不过确实两个款带上去的气质很不同,搞得我都想整两副了,陈昔你这个多少钱买的?太贵我可就买不起了。”
“我也不太清楚,”陈昔摸了摸耳侧,“是之前男朋友送的生日礼物。”
“你们可以问问谈总,两个价位应该差不多。”
她看向谈宁的面容底下,自己都没察觉地藏了几分幸灾乐祸,又或者是挑衅,期待对方发现点端倪。
陈昔想,谈宁大概跟她一样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毕竟她们戴的是同一个男人花钱送的礼物。
谈宁的视线除了最开始在陈昔身上停留了一秒,后面便落向了座位上的其他人。
她笑笑报了牌子和价位,说:“我当初拿第一份薪水买来犒劳自己的,现在想想是挺贵,不过戴挺多年了。”
“你们喜欢的话,等One Leaf项目结束,我可以当私人额外的奖赏准备两份,到时候挑不同的款,也可以避免你们撞号的尴尬,女士留着自己戴,男士送对象,或者选择折现。”
“至于谁能拿到,就看各位在项目里的表现了,由你们冯经理决定。”
这话一出,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叫好的呼声。
“谈总大方,这么贵的耳饰让我自己花钱去买还真有点舍不得,当奖品有种意外之喜的感觉,戴起来也能心安理得一点嘿嘿。”
“这还没分出胜负呢,怎么一副已经归你了的样子。”
“我给自己画画大饼好奋斗嘛。”
一帮人七嘴八舌,还有转头朝冯然拱火的:“经理您能不能多跟谈总学学,也表示点什么。”
冯然无辜得不行:“我已经表示了呀,看看你们桌上的烤肉,是你们自己选择了无视。”
众人大笑,一时气氛高涨至极。
陈昔夹在满桌的欢闹之间,面容维持得勉强算平静,只是搭在饮料瓶上的指尖微微用力,连易拉罐压出了凹痕都没发现。
这顿晚饭一直持续到夜里九点,可能是心情不错,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好在大部分人都是回员工宿舍,拦下几辆出租车,就能全部打包送走。
组长没忘陈昔实习生的特殊情况:“陈昔,你晚上是要回学校宿舍吗,这个点还赶不赶得上门禁?”
陈昔正在打电话,连忙比了个手势:“没事,我一会儿让我男朋友来接我。”
她说着视线从谈宁身上不显地扫过,不过谈宁正跟冯然站在花坛旁说话,并未注意她这边。
出租车开走,一时间路边就剩下了谈宁、冯然、陈昔三人。
陈昔掐断手机上始终无法拨通的邺寻电话,不着痕迹地偷拍了一张谈宁的侧影,发去道:“你不是在找谈宁吗,我看见她了,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儿。”
-
京郊路上。
邺寻模样闷闷地坐在车子后排。
司机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副驾驶上是正在看平板财经新闻的邺钦。
公司群里几乎传遍了,大冷冬天的晚上,邺小少爷在分部楼下几乎站成了一尊望妻石——为此邺钦不得不在下班路上绕上半圈,去把自己的蠢货弟弟接回家。
可能是邺寻身上的寒气太重,邺钦感觉车里的暖气始终没什么变化。
他空了一只手,把温度又往上调了几度,说:“下次再用这种自杀式苦肉计,麻烦跑一个离公司远一点的地方,别害得明天公司股价下跌。”
“哥!”邺寻叫道,“爸妈不帮我,你也等着看我的笑话吗?!”
邺钦:“你第一天带谈宁回家的时候,我就发表过我的看法。人家帮公司搞定几千万大项目的时候,你只会在俱乐部撒纸钞票玩,你觉得你俩站一块儿搭么?”
邺寻气急败坏地憋了好一会儿,骂出一句:“你个连恋爱都从没谈过一次的人,能懂什么叫感情!”
“是不懂,”邺钦说,“不过你俩都分手了,想必也没什么感情了。差不多点,把心收收。”
“谁说我们没感情了,”邺寻咬死不承认,“她只是没安全感,我只要让她相信我足够爱她就行了。”
邺钦果断决定退出这场无效对话,担心再说下去,自己的智商也会受到污染。
驾驶座的司机在这兄弟冷战的窒息氛围中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实在无法忽视后视镜里邺寻放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