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京之后陆允洲就竖起了孝顺儿子的人设,他猜测是自己让郑贵妃感到了威胁,偏生她一时之间又拿不到自己的错处,便想从周禾处入手。
陆允洲飞快思考了下,然后决定马上去向皇帝摊牌,不管郑贵妃打的什么主意,他都要赶在她之前将周禾接到自己身边,保护起来。
几月不见他是真的想周禾了,甚至一度后悔没将人一起带回,原本觉得不带她是对她的保护,可如今郑贵妃既然打算对周禾下手,那有什么地方是比留在自己身边更安全的呢?
老皇帝斜靠在矮榻,眯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陈情的儿子,“你说已跟当初救你的那个村女互生情愫?想朕给你们赐婚?”
陆允洲坚定的点点头:“是!”
“荒唐!”老皇帝勃然大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堂堂一个皇子娶村女为妻?你是不是,是不是......?”
“真是气死朕了!”老皇帝几欲脱口,终究是没把你是不是不想当太子这话问出来?
他的确不太想立陆允洲,不过要是对方对自己视若珍宝的皇位完全没有想法,这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老皇帝忽然笑了:“老六啊,真没想到你还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你可知道若你真娶了一个村姑,这辈子都将与这江山无缘了,你不在乎这万里江山吗?嗯?”
陆允洲正色道:“父皇,儿臣是穆氏子孙,自有责任捍卫疆土,儿愿意做一大将军,为父皇镇守边关,驱除鞑虏!至于其他的儿臣从未想过,也不敢想。”
老皇帝浑浊的眼睛忽然透出瘆人的亮光,他逼向陆允洲:“当真?”
陆允洲稳如泰山:“儿臣不敢欺瞒父皇,绝无虚言”
老皇帝慢慢将身体坐了回去:“给朕说说那个女子。”
陆允洲面上一喜:“是。她叫周禾,父母早亡是个孤女,虽然身世坎坷却是儿臣见过的最能干最坚强的姑娘......”陆允洲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面回忆一面对皇帝诉说自己与周禾的过往。
“哦,依你所说这姑娘倒是不错,不过你回京的时候为何不将她一同带回?”把人夸的这样好,却又不带着一起回来,听起来好像不太对呢。
陆允洲道:“儿臣是想带她一起回京的,可是她拒绝了儿臣,说自己是身份太低与儿臣不相配,又说怕这样回来家里会生儿子的气,要儿臣必须先禀明父母再做安置。”
老皇帝听了倒是有几分满意,这倒是个有规矩知道分寸的女子,不过......
“既是这样,你刚回来的时候怎么不与朕提?现在为何又忽然提起呢?”
陆允洲继续老实的回答:“儿臣刚回来时父皇病体初愈,怕您听了生气损伤龙体,所以只好忍着。”
皇帝挑挑眉:“那现在不怕朕气到了?”
陆允洲面上有些羞赧:“现在父皇已经大安,自然是不怕了,再说儿臣实在,实在对她十分思念。”
“哈哈哈哈!”老皇帝听了这话一阵大笑。
不得不说陆允洲这个马屁实在拍的太好了,皇帝现在最怕的就是死,最烦的就是别人觉得他要死了,陆允洲今天这个说法,岂不是表明在这个儿子心里自己身体还康健的很。
若是一般的佞臣说这样的话,皇帝自然是不信,不过陆允洲一直都是不苟言笑,不屑于言语讨巧的,这样的人偶尔拍马一次,便会让人觉得他心里真是这么想。
皇帝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下:“之前死活不肯成婚,朕还担心来着,没想到你在这儿等着朕呢,这女子你收了可以,但她只能做你的侧室,不可为正妻。”
陆允洲一个头磕到地上:“她对儿子有救命之恩,儿子不愿委屈了她,还请父皇给她一个身份。”
老皇帝闭上了眼,挥挥手道:“总得让朕见见才知道这人究竟如何,容后再议吧!朕倦了,退下吧!”
陆允洲求助似的看了李德才一眼,对方冲他笑笑:“六殿下,陛下要休息了,您先回去,等把人接来下面的事才好说啊!”
陆允洲只好假做不情不愿的走了。出了宫门他立刻收起失落的表情,吩咐身边的小厮长安:“带上我的印信去找林五,让他即刻出发去周家村将周姑娘接回来,若是遇到郑贵妃一行,就说是奉旨办事,不必跟他们客气,周姑娘千万不能落到郑氏的手里。”
“是!”长安抱拳领命而去。
再说回周禾这边,陆允洲走后她再次询问翠儿的意见,翠儿在是走是留之中犹豫不决,周禾见她这样就说先陪她去一趟流民营,说不定能找到她的亲眷,回乡也有个照应。
谁知到了一看,流民营里看不到一个灾民,反倒是有一群人拆帐篷正拆的热火朝天。
周禾上去打听,有个工头模样的人说:“你问流民啊?早就走了,你看看这都几月天了,不早点回去错过一年的春耕,他们可就要继续饿肚子了,朝廷早早就派人护送流民返乡耕种,你现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