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坐落地底,四周高墙环绕,唯有一小铁窗有些微光透入。
进入牢房,顿感潮湿之气扑面而来。
地面尘埃厚积,墙上青苔蔓藤满布,腐烂气味弥漫,地面上铺满湿漉漉的泥土,牢房的角落堆满破旧的稻草,是供囚犯们休息的地方。
光线透过牢房的尘土和蜘蛛网,投射出诡异的阴影。
环顾四周,这环境她居然不觉得陌生。
也是,毕竟不是第一次来了。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祝余找了个略微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昏暗灯光下,秀发如墨泼洒肩头,高高的鼻梁挺起,如美玉雕琢,眼眸明亮似有星光栖息,红唇微微上扬。
她在回忆中搜索这位“大祭司”的脸,却没有任何收获。
这声音她是熟悉,可脸不。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能和她结仇的,又没漏脸的也只有……
“思考那么久,想出来我是谁了吗?”
没有前情提要的招呼直直打来,看来他早在自己思索的时候就已经到来。
祝余嫣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当然记得,那个我说过,要见一次就打一次的混蛋。”
透明人低低地笑着,眼底尽是戏谑之意:“我姓洛,并不姓混,你记错了。”
“好的,洛蛋。”
洛云城:“……”差点忘了这家伙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了。
“你可别忘了自己现在在哪儿。”他指了指铁栏杆,提醒祝余小心说话。
“别拐弯抹角了,你想要什么?”
洛云城听到这话又笑了:“张口闭口就是条件,怎么?我就不能是单纯想杀了你?”
“你想杀我可以趁我刚刚思考的时候直接动手,没必要和我闲聊。”
“说的有点道理,不过你这么一说以后,我突然就不想按照你说的做了。”
祝余:“……”疯子。
“随你。”祝余躺平在稻草上,“睡了。”
洛云城又被噎了,心情很不爽。
他单手破开铁锁,推门进入牢内。
洛云城的嘴欲张又止。
“呵,”他磨了磨后槽牙,像是想出了什么新点子,“你倒是有趣,不如跟在我身边伺候我,我也大可饶你一命。”
祝余使劲闭着双眼,遏制住想打他的心情。
“……”
大概是见祝余毫无反应,洛云城奇怪的胜负欲被激起。
他将手抚在祝余的脖子上,白皙细腻的皮肤让他在附手上去的那一刻想要狠狠拧断。
就在这时,祝余一把抓过他的手臂,趁他不备,立刻将他压在了身下,双腿骑坐在他的身上。
装作妩媚多姿的情态,俯下身贴上他的耳朵,热气温吞耳廓:“我现在就伺候你。”
洛云城瞪大双眼,完全没有想到祝余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下一秒,一把剑就抵在他的脖子上。
寒光一下将洛云城的神思从吃惊中拉回来。
此刻祝余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谄媚之意,面容冷酷,眸中迸发出丝丝寒光。
“要么放我走,要不我让你现在就死。看看是你的法术快还是我的剑快。”
被劫持住的洛云城却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将头往刀刃前伸了伸。
锋利的剑刃割开他最表层的皮肤,鲜血随着脖子滴落到胸口的衣服上,一滴一滴像绽开的血莲花。
他轻描淡写地开口:“杀呗,反正身体又不是我的。”
见祝余不说话,他肆意疯笑起来:“我无所谓,你能对我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
祝余暗自懊恼。
可恶,她早该想到的,透明人是夺舍得的身躯,如果他有躯体,之前又怎么会以魂魄的形式来与她见面。
“城北楼外有个少年即将故去,但是很幸运的是,他下一秒就遇到了我。”
洛云城以戏谑的口吻一点点将故事完整讲述。
能把夺舍说得如此轻松的,全天下估计也就他能做到了。
“这身子除了体虚了些,其他刚刚好。”修长但却病态白的手指挪开剑刃,“要是死在牢里,我能再找个身份,你可就不行了。”
混蛋。
祝余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剑放下。
“跟我走吧。”他笑得开心,好像感觉不到疼,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祝余疑惑地问道:“你不杀我了?”
“留着更有意思。”
洛云城走在前头,祝余跟在他的身后。
狱卒见到一脖子血的洛云城,赶忙扑上前跪下认错:“大人,您、您没事吧,我这就给您去请御医……”
“无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