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1 / 2)

魔界的报复来得很快,弃天帝派出伏婴师捣乱,伏婴师魔化了数条大地地脉,多处定居点被魔界大军攻陷,补给线也被破坏,还差点顺藤摸瓜打到西域商团去,秦假仙少不得四处联络,重新恢复物资供应,但是被魔化的区域太多,能通行的地方少了很多,魔界能抓到脉络进行阻击,再组建的商路出现了时通时不通的情况。

一时间魔氛大涨,人心惶惶,云渡山下又聚集起了流民。

山下某临时定居点。

一位老妇人拉着个八九岁的男孩儿,不住的向一位身背无弦琴的温和男子道谢:“我家孙孙吃了居士开的药,今早已经能吃下饭了,多谢,多谢!”

弦知音看了看男孩的气色,道:“老人家不用谢,药方不用换,继续服用一天即可,观音土食之不化,虽则掺入食物的数量很少,对肠胃终是有害,还是不要这么做。”

“我们也知道不妥,但是现在土里种不出庄稼,食物不够吃,只好出此下策,唉,这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再次谢过弦知音,老妇人带着孙儿走了。

他出来的够久了,一直在云渡山脚下活动,之前秦假仙坐镇赈济数百万流民时他就混在一堆普通的医师中,也不暴露身份,秦假仙眼睛多毒啊,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却知此人不简单,组织人帮他盖了一幢茅草屋当诊所,其他医生都没这个待遇。

有病人就看诊,没病人就思考,后来流民撤离他也没走,还旁观了苍的仪式,现在,又有流民到来了。

弦知音关了草屋的门,爬上最近的一个山头,抬头望向因天气、地气失衡而变得光怪陆离的天空,眼中所见却是条条纠缠在一起的线条,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因果线,是断的。

奇怪,明明是感受到天命将至才出世,因果线却断了,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有人替他完成了因果,另一种则是天机莫测,另行显化。

沉吟间,就看到一道金色的护体金光闪过,数息后又折了回来,金光散去现出身形,却是从豁然之境归来的一页书。

两人目光交汇,弦知音下意识道:“你——”

“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一页书接口道。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陷入沉默。

噫~总觉得再说下去会陷入什么奇怪的氛围里呢……

甩开莫名其妙的想法,弦知音道:“在下佛公子·弦知音,佛友可是这云渡山的主人,梵天一页书?”

一页书道:“正是,我与居士一见如故,还请到蜗居一叙。”

“请。”

拂尘轻挥,云渡山上气象一新,一页书烹茶待客,弦知音喝了一口,道:“这茶似乎是洄月谷的特产春茶?”

一页书道:“然也,这罐茶是晓曦姑娘赠与吾的。”

嗯,自己这个徒孙似乎很不简单呢……

一番愉快的交谈后,一页书道:“刚才吾看居士似有迷茫之态,为何?”

弦知音想了想,把自己的思考说了。

“嗯……”梵天稍作思索,开口道:“素还真曾和我说过欲颠覆神州之人非止弃天帝一个,既然前路蒙昧不明,何不回头看看呢。天数流转,焉知等待你的不是更重的担子?”

弦知音若有所思,学海的异状确实不能不重视了,太学主……

数个时辰后,弦知音离开了云渡山,他要回学海了。

回到事情发生的起点,看这天命如何演变。

*

也许是上一次的战斗对圣魔元胎产生了什么影响,异度魔界除了到处蹦跶的伏婴师,没有什么大动作,中原方出于尽量不引起弃天帝注意的考量,苍等人也是收敛行藏,就留了一个墨尘音解除地脉魔化与伏婴师针锋相对,在中原武林与魔界反复争夺各种战略资源的小规模交战的蹉跎中,时间一晃过了二十多天。

虽然是难得的平静,却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紧张、沉闷,让人想要大声呐喊来打破这种不详的气氛。

得益于苦境武林这种像个深不见底广阔无边的鱼塘,你永远不知道里面隐藏了多少大鱼的奇异属性,三先天很久没出来晃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关注。

万里黄沙,磐隐神宫。

神柱前,佛剑分说和剑子仙迹有些担心的看着疏楼龙宿,他正在缓缓放开自己的嗜血者血源,浸染圣光。

既已答应修炼极招应对弃天帝,疏楼龙宿就不会轻言放弃,他的血源虽然经过宁暗血辩精炼,使得他不怕烈日清气,但血源天生就带着邪气,与神柱圣气相冲,使得天极圣光始终无法练成,左思右想后,他决定引圣气炼血源,将血源中的邪气压制住,待与弃天帝一战后再做区处。

就像做血液透析一样,一缕缕血源通过圣光,一股股邪气被驱逐出去,浸满圣光的血源又一缕缕收回,这个过程对嗜血者来说十分痛苦,又不能快进结束,让佛剑和剑子很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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