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宋莺莺清了清嗓子，叫来服务生，“谢谢，我想要一杯热朱古力，顺便来一个松露鸡蛋培根汉堡。”
“哇，莺莺，你吃这么高热量，是昨晚上不欢而散，和前任谈崩了？”黄芷渊看她好像没睡好的样子，出言安慰：“前任而已，下一个更好。”
宋莺莺昨晚确实没睡好，和姜梦麟两人睡一张小床有点挤，姜梦麟也没睡好，这会儿还在补觉呢。
热朱古力先上了，宋莺莺抿一口，热量入腹中，才觉得回了魂，她说：“你是不是有瑞信的资料，价格可以谈，我跟你买，开个价。”
宋莺莺昨晚上左想右想，觉得瑞银规模是美国硅谷银行的两倍有多，旗下资产有银行、信托、保险、风投，掌管了瑞士半边江山，舍近求远，去美国玩资本，非她所长。
美国金融情况她不熟悉，并且美国财阀多，不像瑞士，财团数的出来，只要细心琢磨，总是有迹可循。
而且昨天丁思佳点她，应该是丁思佳认识的学长学姐有在美国硅谷银行工作的，但这是出于一种嗅觉，是职业上赋予他们的嗅觉，并不是掌控了什么真凭实据。
黄芷渊不同，她故意抛出一句，憋着三句没说，应该是有切实的资料，可能她真的见到了什么内部机密，才这样卖弄。然而肯卖弄的人，通常所言非虚。
“五百万，一口价。”黄芷渊是真的直接，开口精准，她拿来了一个布袋子，牛皮纸包的好厚一套文件，她说：“我也不是白收你的钱，我帮你做了整理分析归纳，包括我的结论，还有导向，相信我，五百万法郎买回去，你一定会觉得物有所值。”
这一轮叫价，比她当初指导顾云亭开价狠多了，一份风投资料，叫价五百万瑞士法郎，将近530万美元，黄芷渊是做完这一单，准备单干了是吧。
“莺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要知道我只是缺了你的那一点原始资本，如果我有更好的人选，我也可以卖给别人。当然了，我们有交情，所以我还是会优先考虑你。”
坐地起价。——宋莺莺心说。她抿了一口热朱古力，汉堡包也来了，接着用刀叉切开了汉堡，慢慢看了一下里面的夹层，故意挑战黄芷渊的耐性。
黄芷渊其实也没那么有底气，这价格她是预留了还价的余地的，但宋莺莺就是不还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敢这么叫价，无非是在蒋柔然给的那个消息得以实现的基础上，蒋柔然将消息一说，一周内就实现了，北溪被炸，导致俄气飙升，宋莺莺这个时候身家应该是已经更上一层楼。
黄芷渊是基于宋莺莺在北溪项目获利的基础上提的条件，但看人家蒋柔然半句条件都没提，并且还完全充分证实和变现了。可她这个，还真不好说。
宋莺莺不说话，一个是犹豫这个新消息有没有购买的价值，其实她内心是倾向于有购买价值的，因为股市很难有长久发展。而买下一堆资产包，账面亏也不完全算是亏，毕竟到银行贷款的很多企业已经很有规模，她如果有幸买到声名在外但因资金链断裂而无法持续的大项目，那获益的是她。
折损一点钱币不是问题，就像黄芷渊说的，培养缪斯上市要多少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那时候实现上市这件事，目标还是去股市捞钱，与她现在又有何区别？
但是买资产包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上市，而是获得有实际意义的资产，从而实现有效变卖，中间有点时间差不重要，也并不是能迅速变现的才是最有价值的资产包。
如果运气更好一点，万一买到了哪个石油公司的股份权益，那她半只手就等于可以伸到北欧中欧东欧去了，不必在苏黎世一个没实业的方寸之地盘旋。
可也不能由着黄芷渊这么胡喊，鬼知道她这堆材料里面是些什么东西，付钱之后，也没法告她诈-骗，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宋莺莺心里曲折计较，念头百转千回，切开的汉堡吃了一大半，也没再说一句话。